他把脸转向步绛玄,问:“你呢?你现在感觉如何?”
“如常。”步绛玄道出二字。
“你没有犯病时候的记忆?”闻灯眨了下眼,往前凑了些。
“很模糊。”步绛玄答道。
听见此言,闻灯在心里嘀咕:“那还是不要记得的好。”
便是在这时,步绛玄收回手,撩起眼眸看着闻灯,神情严肃:“你的灵力恢复不足三成,我会给你配一些药,待回白玉京,再请师父替你诊治。”
“好。”闻灯点头。他不希望步绛玄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转而说起先前的话题:“我们继续说说你的事情。枯寒草没有用了,接下来,你要如何治病?”
步绛玄没有立刻回答。他别开了目光,从床畔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支起半扇。
天光倾泻入内,洒满整个屋室,闻灯坐在床中,迎着光扬仰起脑袋,望定站在窗前的人。这人立在宛如碎金的阳光中,绛衣在风里翻动,周身蒙上了一层明亮又模糊的毛边。
他这样立了许久,就在闻灯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对闻灯道,“总有方法。”
闻灯听完,一阵沉默:“……好一个总有方法。”
而步绛玄回过身来,走到床前,将闻灯披在背上的被子捞开,坐到方才的地方,抓住他的手。
“做什么做什么!”闻灯睁大眼睛,两手并用,一阵乱打,将步绛玄的手打回去。
“想牵。”步绛玄直言说道。
“不许!”闻灯瞪他。
对面的人垂下眸。他神情没有太大变化,但闻灯瞧着瞧着,竟瞧出点受伤和委屈。
……这是步绛玄二代机的残留吗?闻灯眼角轻抽,却又见不得他流露出如此神情,心思一转,拉起这人的左手,覆到了他右手上,唱道:“你也牵过手,是左手牵右手。”
“这是什么歌?”步绛玄抬头问。
“东京不太热。”闻灯答道,自带一番解说,“一首苦闷的单身情歌,讲的是喜欢的人有了喜欢的人,你眼睁睁看着他们在一起的故事。”
步绛玄不太喜爱这样的歌,眉梢微微一动:“你……”但他没把话说完,保持了几息左手牵右手的姿势,将手分开,放在膝上,问:“喝茶吗?”
“喝。但不要小青柑了,它虽好,但你这些日子泡的全是它,就有些腻。”闻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