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灯强撑着眼皮:“说好的守岁。”
步绛玄把小桌上的牌都收起,语气温沉:“我守便是。”
闻灯听他这样说,甚是心动,眼皮缓慢耷拉下去,似乎就要这般坐着睡去,可下一刻,又猛然撩起,问:“守到一半不守了,会不会不吉利?”
“不会。”步绛玄说得肯定。
闻灯低下脑袋,稍加思索,坐回了先前的位置、炭盆的另一侧,拿了条毛毯出来,将自己裹住,对步绛玄道:“我在这里睡,就当我也守了。”
话毕将腿盘起,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睡去。
噼啪
过了许久,炭盆里炸起一点火星,埋在里面的红薯似乎要被烤焦了,冒出一阵过于甜腻的味道。
步绛玄把这些红薯从炭盆中捡出来,又将炭盆从两人中间移走,移到闻灯旁侧,抬手拨了下他的脑袋。
闻灯睡得很熟,上半身一歪,靠在了步绛玄肩上。他手从被子里滑出来,细白如玉的指上,佩着一枚深红的玉戒。步绛玄凝视着,伸手过去,手指贴上这手的手指,将之扣住。
子时是最热闹的时候,整个神京城如同沸腾,步绛玄指尖上飘出一点灵力光华,于刹那之间,布下结界,将那嘈杂的炮竹声隔绝。
小院安静,到了后半夜,果真下起雪,并非前段日子的鹅毛大雪,这雪一片一片,好似飞花,着不知何处散发出的幽香,在宵风里轻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