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不轻,需要调养,便不多打扰。”他没有要多说的意思,此话落罢,收剑入鞘。
“三妹。”闻行意又看向闻灯。
后者领会到闻行意话里的意思,将方才熬好的药从刀鞘里取出、端给步绛玄,走下台阶,小声应道:“我在。”
闻行意:“随我走走。”
闻灯道了声“好”,跟在闻行意身后。
闻行意撑开一把伞非是用手撑,而是略施法术,让伞自个儿悬在空中。鹅毛似的雪被挡在外,闻灯十分自觉地走到闻行意伞下,偏头看了他一眼。
这是他第一次同这位大哥见面,和闻书洛记忆中的模样没有区别,身高比一般男子矮一些,但身上气势却是寻常人比不得。他衣上还沾着战场上妖兽的血迹,闻灯抬手,捏了个洁净术丢过去。
“算你乖巧。”闻行意轻哼说道。
“哥,你把烈帝的行宫打穿了。”闻灯回头看了眼那堵被中年人撞出个人形窟窿的墙,压低声音。
“这座行宫的修缮费用,年年都是我闻家出,打烂一两堵墙算得了什么?”闻行意不甚在乎地摆手。
闻灯咋舌:“……我们老闻家的生意做得真广。”
闻行意摇头纠正他:“这不是生意,是手段。”
跟闻行意一道来的那些人留在了寝殿外,在雪里散步的唯闻灯和闻行意。说完这些,闻灯想不到有什么可说的话题,便没有再开口。闻行意带着他往外走了一段,轻理衣袖,缓慢说道:“你和他的事情,二弟同我说过一些。”
这话里的“他”指的自然是步绛玄,闻灯神情登时变得警觉,“二哥说了什么?”
闻行意:“说你情真意切痴心不悔,一个劲儿往人家身后追。”
闻灯:“……”
闻灯反驳:“我没有。”
“依我方才所见,清云这话说得并没有错。”
闻行意停下脚步,向着烈帝寝殿的方向投去一瞥,转过头来,严肃说道:“不过你和他境界相差太多了,若日后起了冲突、生了矛盾,动起手来,你吃大亏。”
“……倒不至于。”你想得太远了,闻灯撇下眸,盯着自己鞋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