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格局和邙山行宫烈帝的寝殿很像,掀开隔帘、走过屏风才是床。四面帷帐都收起,步绛玄坐到床边,闻灯则被他放在自己腿上。
双腿分开的坐姿。
“!”
闻灯惊得直往上蹦,“我不要这样!”
“可现在的确换地方了。”步绛玄说得慢吞吞,手掐在他腰上,让他保持着姿势,视线从他眼角和眉梢扫过,落到他唇上,用一种体贴温柔的语气问:“要给你点盏灯吗?”
闻灯拿手掌覆住这人的眼:“……我谢谢你!”
……
闻灯的手没有落处,只能攀住步绛玄,将他衣襟抓皱。
这一夜的迷雾河没有月光,屋内廊下烛火尽灭,长夜凉如水,又烧得人滚烫。
到了后半夜,闻灯额头抵着步绛玄颈窝睡去。他无意间碰到了这人的伤处,但步绛玄没将这颗脑袋拨开。
步绛玄一直看着他。
辰光转至晨间,步绛玄悄无声息下床,从空间法器中取出一件干净衣衫穿上。他回到床前,捏了捏仍在熟睡的闻灯侧脸,在这人眉尾处吻了一下,走出里间,推开门。
迷雾河的清晨迷雾四散,露水深藏叶间,步绛玄穿过长廊,一路行至前殿,单手提剑,绛衣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