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纪年一愣,嘴角小弧度的上扬,突然站起身来,眼眶快速泛红,“哥……路泽哥说这衣服不贵的,我没有阴魂不散,我也没有缠着哥哥。”
“不贵?”裴秀琪觉得这人和有病一样,变脸够快的,不过她如今没空思考这些,“这衣服够你们这种下等人活活一辈子了,你给我脱下来,别穿着我儿子的东西。”
她的声音尖细,穿透力强,一边说着还用手去抓林意谨的衣服。
“脱下来,你给我脱下来。”
脱下来还能卖钱,最起码够她逍遥一阵的了。
这几年她年老色衰,富商早就看她不爽了,于是寻了个理由就把人打发了。
她没有经济来源,从阔太太变成平常人,她怎么甘心过这种生活。
这才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路泽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留着长头发的女人一手抓住着意谨的外套,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纵使看不到正脸,纵使十年没见。
“你在干什么!”路泽阴沉着脸,死盯着那个手。
路泽快走了几步,带着满身寒气。
“泽儿,”裴秀琪手还没离开林意谨的衣服,却被冻的一个哆嗦,“你终于回来了,妈妈来看你了。”
“妈妈?”路泽眸光半敛,嘲讽一笑,“呵,我没有妈妈。”他对着林意谨招手,“还不过来。”
“哥哥,阿姨她……”
林意谨被一只手抓着,动弹不得。
裴秀琪眼角长了明显的细纹,她已经不再年轻了,她向前走了几步,意图去摸路泽的脸:“泽儿,你怎么能这样说?泽儿我知道你恨我当初离开,可你父亲那个样子,我会毁在他手里的。”
“是啊,你不走,会毁在他手里,”路泽偏头,毫无感情的躲开,觉得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死盯着裴秀琪的眼睛,问道,“那我呢?我被提着打的时候,满身伤痕的时候,你在哪里?”
裴秀琪嗫嚅:“我……我……”
她回答不出来,路泽替他回答:“我被路成峰提着打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着,你还记得你说的话吧?”他学着她当时的口气说,“泽儿,让他打,打累了,他就不打了。”
“我就问你,这是一个母亲该说的话吗?”
林纪年听着路泽毫无感情的话,心下一疼,下意识抓住路泽的手。
路泽眸眼微垂,捏了捏他的手,示意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