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怎么了?闹掰了?”
“难道因为兵符。”
“可能是迁怒吧,毕竟现在裴将军情况,也用不到他了。”
终于,在大臣以为裴怀瑾要抗旨的时候,他半垂下眼帘,淡声道:“臣……接旨。”
裴怀瑾走的那一天,皇城下了大雪,他披了件黑氅衣,手里捏着青竹伞。
林纪年站在宫门口,隔着雪瞧他,只觉得那人像一颗雪中孤松。
“你要去雁门。”裴怀瑾没有问他,而是在陈述。
林纪年知道瞒不过他,“朝中无人,只能我亲自去,才能鼓舞士气,振奋人心。如若不然,大楚这次没有一丝赢的可能。”
裴怀瑾半转着头,看向红墙角的白梅说:“为什么非让我离开,我最起码……可以替你守着皇城。”
林纪年把伞移开,发上沾了落雪,他眼中黯淡道:“我不放心。”
他伸手捏了片雪,看着那雪在手中稍转即逝,凝神沉思了片刻:“太后如今虽然被软禁在慈宁宫,但是我一离开,她恐怕再寻机会,死灰复燃。”他一顿,看向裴怀瑾,“你是我唯一的弱点,我不能冒这个险。”
裴怀瑾心中倏然酸涩,他嘴巴动了动,却依旧没说别的,只道:“好。”
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管家见裴怀瑾迟迟不来,喊道:“将军,时间不早了,雪大路滑,还是早走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