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钟权很坚定地否决了,“我没有那样想。”
“或许你没有,”薛玉成叹了一口气,“你只是不舒服的时候去别的医院看病,这样一来不论查出来什么毛病我都不会知道。”
“你还会拿普通的头疼脑热当借口,拦着我去跑一个行程安排不合理的通告。”
“但是你今天就算快撑不住了,也没有透露出一点的不适。因为你估计问题出在心脏上,所以不想让我知道;因为去颁奖是个不怎么累,又能增加曝光度的好通告,所以你就算你再难受,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止我去参加。”
“这一系列行为,可以读作,‘我是为你好’,但是你知道它写作什么吗?”
钟权垂眸不语。
薛玉成也不再看向钟权,扭头看向窗外,所有的话似乎都只是小声说给自己听,“它写作‘我不需要你’。”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虽然这个世界前面的各种骚操作,都是为了打成“和攻略目标每十二小时进行肢体接触”这一条件,但是钟权不得不承认,薛玉成方才描述的问题,的的确确存在在他身上。
将的食指指节抵在眉心处,钟权不禁又陷入了不知道第多少次的自我厌恶之中。
“对不起,我……”钟权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他实在是太差劲了。
“你不用道歉,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也有责任。”
“玉成,我不是不想依赖你,我只是,”钟权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只剩下呢喃,“我只是习惯了。”
“或许对于许多人来说,放心地去依靠别人,不是件难事。可是对于我来说,真的好难。”
“我好像已经失去这种能力了,你能明白这种感受吗?”
钟权抬头看向薛玉成,对方坐在距离病床一米开外的椅子上,没有回应他的话。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病房里,将房间斜着分割成明暗两部分。
薛玉成沐浴在阳光之下,而他,置于阴暗之中。
钟权凝视着地面上用阳光划出的分界线,前所未有地觉得被整个世界孤立。
“玉成,”钟权努力压抑住声音中的颤抖,让自己显得平静,“你不要离我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