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叶知礼如同猪肝的脸色,不紧不慢继续问道:“齐国公可明白我的意思?”
叶知礼哪能听不明白他的意思,永安王这是明晃晃地告诉他,叶云亭也是这王府里的主子,他要同叶云亭单独叙话,便亲自去问叶云亭。
这是叫他这个做父亲的,低声下去求儿子。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叶知礼脸上一阵青红交加,他贵为齐国公,后来又做了中书令,从来只有他让旁人下不来台,却没人敢如此当众给他没脸。
永安王是第一个。
他被衣袖遮住的手微微颤抖,真切体会到了为何从前这么多人对永安王敢怒不敢言。
实在是太过嚣张!
然而形势比人强,如今皇帝都奈他不何,他受了气,也只得暂时忍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王爷说的不错。”
叶知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平复了怒意之后,眨眼便换上了慈父面孔,温情脉脉地看向叶云亭:“来之前我还担心你过得不好,眼下见王爷待你如此好,却是为父多虑了。”
“是啊。”殷红叶用帕子掩了掩嘴,跟着附和道:“我们大少爷自入了王府啊,与往日越发不同。从前见到你父亲和我都要规规矩矩地请安问好,如今做了王妃,家里人说几句体己话都还得请示。”
她面上笑盈盈,话里却藏着针。指责叶云亭端着身份,不敬父母。
“你又胡说些什么。”叶云亭还没出言,叶知礼便先叱了一声,皱着眉头不悦道:“云亭自小性情温顺纯良,最孝顺父母。”说罢又转向叶云亭,神色温和道:“你母亲的性子你知道,她就是嘴巴不饶人,其实心里也关心你。”又拉了一把一直未曾说话的叶妄:“就连你弟弟这个没心没肺的,今日听说我和你母亲要来看你,也闹着跟了过来。”
叶妄被他拉了一把,被迫到前面来,与叶云亭面对面。
他没敢与叶云亭对视,飞快撇开了眼,
——听说父亲母亲要到王府拜访,他到底还是跟着来了。可真见到了人,却又心虚愧疚,不敢面对。
甚至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叶云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