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烈思索了片刻,总算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拍了自己嘴巴一下,呸呸呸三声:“刚才不作数,王妃一行必定顺顺利利。”
李凤歧这才收回了冷飕飕要shā • rén的目光。
一旁的朱闻摸不着头脑:????
咋回事啊?
……
如此一连数日,忙碌时李凤歧无暇他顾,得空时便对着舆图计算叶云亭一行抵达的时间。只是算着日子,在渭州边界等待接应的暗卫却传来消息,说并未接应到王妃一行。
李凤歧看完消息后面沉如水,其他将士不明就里,只以为他是在担忧老王妃,纷纷跟着劝解:“恐怕只是路途遥远,耽搁了一两日。”
唯有朱烈心知肚明,王爷恐怕担忧的另有其人。
王妃是与老王妃一同离开上京的,以王妃性子,若是当真出了事,恐怕就是舍了自己,也会保全老王妃的。说起来当初定下这计划时,王爷是不同意的,他本是想更稳妥一些,先跟皇帝请旨带王妃一同去北疆,有老王妃在,皇帝不会对王妃多加为难,等他们顺利出了上京之后,届时再安排人寻机将老王妃劫出来。一同前往北疆。
但王妃却不同意这个法子。说是老王妃独自留在上京,皇帝防范恐怕会更加严密,救人更添困难,而且如此一来等同于公然抢人,皇帝一个“意图谋反”的帽子扣下来,就能让他们失去大义。
他坚持留在上京,王爷没法子,只能妥协。
如今过了约定的日子,人却未到,恐怕当真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朱烈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生怕他不顾大局,要亲自去寻人。
好在王爷还没有色令智昏,他对着舆图脸色难看地思索片刻,又派了一队人马,乔装打扮后往冀州边界去寻人。
如此又过了数日,乔装打扮前往冀、渭边界的探子终于带回了消息,以及孤身一人的五更。
朱烈瞧着只有五更一人,心里就咯噔一下,好在下一刻五更就立刻说了重点:“王妃与老王妃都平安无事。老王妃一行在后头,晚上一两日便能到。王妃尚且留在冀州境内,我们发现了些东西,十分重要,王妃特命属下先来报信。”
“……”朱烈拍拍胸口,心里道了一声乖乖,好歹松了一口气。
李凤歧见他神色沉肃,挥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了朱烈等心腹,方才压抑着情绪道:“说吧,发生了何事?”五更将一路行来发生的事情挑着重要的说了。
听他说到周句镇可能有金矿时,几个将领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金金金矿……?”朱烈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又连忙压低了声音:“真没弄错?朝廷手中可都才两座金矿哪!”
自古以来,金银盐铁都掌握在朝廷手中。这些矿源都关系着国本,朝廷绝不可能放手让地方私藏开采,隐瞒私采矿源,一旦发现,便是诛三族的死罪。
北昭这些年来一直派人在各地四处勘探,寻找新矿源。但矿源岂是这么好得的?是以现存的矿源开采都十分珍惜,原本他以为先前沉重予平白送了一座铁矿就已经是天上掉大馅饼了。要不是如今战事紧迫,他们肯定要立刻派人去将矿山占了,将铁矿开采出来。
谁知道这铁矿都还没吃下去,竟然又冒出来一座金矿!
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半晌,最后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来。
这若是真的,那王爷恐怕当真是天命所归之人了。
兵器、铠甲等制造几乎都要用到铁,铁矿代表着强盛的兵力;而金矿,则代表源源不断的银钱,有了钱,有了兵器,兵强马壮,何愁不成大事?
“不如叫末将领兵去接应王妃!打下周句镇!”副将姜述神情激动,抢在了其他人面前第一个开口。
朱烈也摩拳擦掌,嚷嚷道:“你连王妃的面都未曾见过,接应个什么?别到了地方人都不认识。”说完拍了拍胸口,对李凤歧道:“王爷还是叫我去,我必定打下周句镇,将王妃平平安安接回来。”
“都督府的内务你理清了?”朱闻拿手肘拐了他一下,也拱手道:“朱烈诸事缠身,不如让我去。”
这可是整整一座金矿啊,谁不想去打头阵开开眼?!
三个将领为此争吵不休,争论谁去才最合适。
最后还是李凤歧面露不耐,屈指重重敲了下桌子,才制止了他们如同三岁稚童一般的争论。
他沉声道:“我去,”
“可是如今西煌那边……”朱闻面露迟疑。
“怎么,我几日不在,你们就守不住这防线了?那要你们有何用?”李凤歧不听他废话,语气斩钉截铁:“这么定了,你们留守渭州,小心与西煌周旋,暂时不必正面冲突。我亲自带人去周句镇接应。此事暂时不要外传,对外只说我去迎王妃回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