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蝉难得勾了唇:“王爷早就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要做这北昭的丞相,为殿下完成未来得及实现的宏愿。
但李凤歧却是笑了一?声:“你觉得你配么?”
他站起身来,逼视着他:“这么多年,你背了多少?人命,染了多少?鲜血,你觉得你配么?”
“成大事者,何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韩蝉手?指微颤,声音却染了怒气:“古往今来的掌权者,哪个手?里没沾过?血?”
李凤歧冷眼瞧着他,嗤笑一?声:“你手?里有多少?无辜者的血,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扯这么些幌子给自己遮丑。”
他抬手指身?殿外:“你每日跨过?那道宫门,看见鼓楼的残垣,就不会?觉得心里瘆得慌?”
韩蝉冷冷凝视着他:“王爷这是不答应了?”
“不答应。”李凤歧神?色张狂:“这皇位稳不稳,可不是一枚玉玺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
韩蝉看着他,连道了三声“好”,拂袖离开。
朱烈皱眉道:“王爷怎么不干脆杀了他,这种人留着就是祸患。”
李凤歧面色冷峻:“他不怕死,直接杀了他,才是便宜了他。”说完扬扬下巴,道:“盯着点,别让他跑了。等我腾出手来,再来料理他。”
***
韩蝉回了太傅府。
李凤歧的性子比他想象中还要冷硬,无论他使出什么手?段,他都不肯认输服软。若不是那肖似的面容,这冷硬的性子与殿下没有半分相似。
大约是终于意识到一直以来的夙愿终于要破灭,他神?色有些许颓丧。
像没有归处的孤魂野鬼一?般在府中飘荡。一?直以来支撑着他的动力是给殿下报仇,是让皇位回归正统。可真的实现之后,他却只觉得茫然。
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最后还是回到了卧房,这偌大的太傅府里,仆人已经尽数遣散,四处都是空荡冰冷的,他心里空的厉害,唯有殿下能叫他的平静一?些。
于是顺从本心,又回到了密室。
这些日子忙于复仇,他已经许久没有来过密室,亲手将一?盏盏白烛点燃,点了三炷香,正要祭拜,眼角余光却忽然注意到一抹明黄,它在一众惨白里,格外的刺眼。
韩蝉动作一?顿,几乎是惊骇地看身?那根明黄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