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二老从被窝里被人叫起来,刘兰花的本意是和二老私底下沟通银子的事,可刘家其他兄弟都担心刘兰花是送好处来的,私底下给了爹娘,以后这些东西到了哪个兄弟手里救不好说了,于是一个个装作看不懂刘兰花的脸色,厚着脸皮留在了二老的房间里。
“我、我……”
刘兰花嚅了嚅嘴,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到底什么事啊?”
刘家人都等急了。
“刘兰花说不出来,我替她说吧。”
卢家厚开口了,他直接说明家里已经知道刘兰花偷配方的事了,要求刘家出五两银子当作赔偿,这个方子,就算是卖给他们家了。
“胡说八道什么,兰花,你是疯了不成,这个方子明明是你兄弟自己琢磨出来的,你个吃里扒外的丫头,这是帮着婆家人吸娘家人的血啊。”
刘老太太嗷地叫了一声,迈着笨拙的步伐冲向这个女儿,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抓拧起来。
刘兰花默默流泪忍受这一切,她昧着良心帮扶娘家,到头来,两边都骂她吃里扒外,婆家的责骂她认了,可娘家人这样对她,实在是让她心寒。“娘,你别说了,今天早上我婆婆都已经撞见我和小弟了,这件事,咱们家抵赖不了了。”
刘兰花闭上眼睛,任由她娘打她,她娘打的越狠,她就越能清晰意识到,她娘真的一点都不疼她。
“说什么了?你和你弟不就是唠唠家常吗,还能说什么?”
刘老太太看着小儿子心虚的样子气地直跺脚,不过这件事是打死也不能认的。
“没错,这方子是咱们自己琢磨出来的,你们凭什么证明就你们卢家人能想出这个法子?”
卢家老大上前一步,指着刘兰花的鼻子叫骂,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笑话,方子都到他们手里了凭什么再要他们吐五两银子出去,当他们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卢家也是,都那么有钱了还和亲家斤斤计较,真是越有钱的越抠门,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爹,娘,我这个闺女对你们没话说吧,这些年我陆陆续续帮衬家里的银子也有不少了,现在我把大丫头的秘方告诉了你们,靠着这个方子,一年到头你们起码可以挣几十两,现在我只要五两,只要五两就可以保住我的婚事,难道你们这要眼睁睁看着卢家休了我吗?”
刘兰花忽然间爆发了,哭地歇斯底里。
“二姑爷,你们家凭什么休我闺女。”
刘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刘兰花的哭诉她并非没有丝毫触动,可那又怎么样呢,她将来能够依靠的还是家里的几个儿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出嫁的女儿得罪为她养老送终的儿子们呢。
“我闺女给你生了一儿一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看着你爹娘欺负你媳妇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刘老太太对着卢家厚发难。
在今天以前,她看见卢家厚的时候还笑的跟朵老菊花一样,恨不得把脸上每块肌肉的力量都用上,笑的见牙不见眼。
卢家厚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在场的刘家人。
“姐,你可不能让卢家人这么作践你,不就是休书吗,他敢写咱们就敢接,你回家,咱们兄弟养你,到时候,让爹娘再给你找一个男人,就凭我姐这姿色,还怕找不到比他们卢家更有人情味的男人吗?”
刘小弟上前几步,挤到刘兰花和卢家厚之间。
他抓着刘兰花的手,眼里的光芒抑制不住地闪耀。
刘兰花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可看上去一点都不显老,想当初刘家那么搓磨家里的姑娘,刘兰花都能靠脸吸引卢家厚的注意,足以见得她的五官还是十分标致的,嫁到卢家后,虽然依旧要干很多活,可至少不用每天下地,劳作的力度也减轻了很多。
几年下来,刘兰花的皮肤养白了一些,身形也更丰腴了,看上去,就像是熟透了的杏子。
刘小弟的话提醒了众人,是啊,现在刘兰花偷秘方给娘家人的事情被揭穿了,恐怕以后卢家人都会防着她,想要再从卢家要点好处,恐怕是困难了。
可要是刘兰花被休,他们大可再替她说一桩婚事,凭她的姿色,嫁一个条件不错的鳏夫还是可以的,到时候,不仅能赚一份彩礼钱,到了新的婆家,刘兰花又能接济他们了。
“没错,兰花啊,你看你几个兄弟多疼你啊,你就回家来吧,那样无情无义的男人,不要也罢。”
刘老太太作为女人,当来知道被休的女人日子会有多难熬,她只能在心里疼疼这个女儿,然后行动上帮着儿子劝她。
“娘!你可是我亲娘!哥哥!嫂子!弟弟!弟妹!我刘兰花这些年哪儿亏待你们了,你们凭什么这样糟践我,我上辈子是不是刨了刘家的祖坟,这辈子才让我投胎到刘家做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