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甄家有一口深水井,平日里洗衣做饭都是靠那口水井,很少看到她们婆媳拿着衣服来河滩边洗。
而且这个点也不是平日大家习惯洗衣服的时辰,她们也都是赶巧了,恰好家里的泥洼子弄脏了衣服,于是在下工后匆匆跑过来把衣服洗干净,这样晾一晚上,明天一大早起来或许也能干透。
“有胆子说,还没胆子认呢!”
刘三妹将木盆往地上一摔,她心里很快就后悔了,这木盆也是她花了一个鸡蛋的价钱请村里会点木工活儿的男人打的,要是摔坏了又得花东西修了,太不值当。
不过既然摔了,气势就要足,老太太煞气全开,脸上半点看不出虚气。
“说我孙子占牛老木的便宜,咋了,这话是人家牛老木亲口和你们说的?他说我孙子占他便宜了?我就奇了怪了,人家主人家都没说什么,你们一群长舌妇到是替人家说三道四了,我孙子是没出拜师礼,可他替牛老木砍柴挑水了呀,这难道就不代表他对师傅的孝敬了吗?”
刘三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群婆娘的鼻子狂喷。
这些日子队上传出不少针对他们家的闲话,今天刘三妹是特地选了这个时间出现在河滩边上的,这会儿被她抓到说闲话的三个女人和她差不多年纪,都是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年轻时候就以长舌出名。
刘三妹准备用这三个人做筏子,让其他人知道,她老甄寡妇不是好惹的。
“还说我去牛老木家打秋风被人家嫌弃,你们一个个没去文工团排戏真的对不起你们这瞎编的功夫了,说的那叫一个活灵活现啊,好像天天在牛老木家里待着似的,牛老木的心思你们比他肚子里的蛔虫还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