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自己要和宝力的奶奶成亲了,那就得把三妹的孙子当成自己的亲孙子看待,人家喊他一声爷爷,他那点私心,也不该留着了。
“师……爷爷……”
宝力就是一根筋,既然爷爷让他改口,那他就改,至于为啥要改口,那太复杂了,他可能得花一段时间才能搞得清楚。
“你吃鸡蛋羹吗,我奶做的,可好吃了?”
宝力最大的心思还在那一碗香喷喷的鸡蛋羹上,拐弯抹角的提醒大家,鸡蛋羹快凉了,该吃鸡蛋羹了。
“以后你奶会经常做给我吃。”
牛老木老树开花,重新焕发第二春,也开始长出了小孩心性,居然和刚出炉的小孙子争起宠来。
“哇!”
宝力羡慕地瞪大了眼睛,“妹,以后你经常能吃鸡蛋羹了呢。”
他扭头看向妹妹,高兴地说道。
一根筋也有自己的逻辑,奶奶最疼的就是宝了,只要奶做鸡蛋羹,那肯定得有宝那一份,而妹妹最喜欢他了,到时候肯定会偷偷给他留一口,他再分半口给娘,他还能剩半口。
牛老木吹个牛皮却没有让听牛皮的人挠到他的痒处,这个牛皮吹的可真不得劲儿。
他悻悻地瞅着一旁的刘三妹,刘三妹只是趁着没人看见拍了拍他的手背,一瞬间,牛老木又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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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牛家的孩子特地请假回了趟乡下,刘三妹的兄弟姐妹都不在了,她和侄子侄女并不来往,这一次就只请了甄山峰一家,再加上牛老木的兄弟姐妹,一群人凑了两桌,算是见过礼了。
当天晚上,刘三妹搬到了牛老木家,甄家院子里那面堵了好些年墙被拆了,生产队里的其他人也终于后知后觉到,老甄寡妇一把年纪居然钓了一个金老头。
队上的人对此褒贬不一,可人家光明正大领了证,把事情放明面上坦坦荡荡地让人看着,即便想要说闲话,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就像那天刘三妹在河滩边对那几个婆娘的质问一样,他们敢保证自家的女人永远没有守寡的可能吗,他们能看着自家的女人一辈子守寡吗,既然不能,凭什么指责人家刘三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