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唇齿间终于扯开一丝短暂的空隙,他呼出的热气撒在我的脸上,嗓音泛着低微的哑。
“朋友之间,会有这样的吻吗?”
“……”
我小幅度地喘着气,沉默着答不上来。
“朋友”二字是我与顾鸣生之间最冠冕堂皇的借口,有却胜似于无的遮羞布。
我们原本就心知肚明。
他似乎并不需要我的回答,又或许是早已明白我沉默中的含义,低头再一次压上我的唇,比方才更加不容拒绝与强硬。
我断断续续回应着他的吻,大脑因缺氧逐渐变得混沌不堪。不知什么时候被带到沙发,后背深陷入身下的软垫,来自顾鸣生的温度严丝合缝地贴上了我的身体。
“顾,顾鸣生……”
我趁着最后一丝理智按住他的肩膀,低声发问:“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顾鸣生垂下眼吻着我,从唇点点攀升至耳垂,伴随湿热的呼吸,嗓音振振传入耳膜。
“我想一直都能像现在这样吻你,做除了接吻以外的其他事情。”
顾鸣生对上我的双眼,含着某种看不真切的晃荡心绪,不似冷静,也不像以往那样漫不经心。他终于朝我掀开了一隅藏在深处的真实情绪,仅仅是那么一点,也让我的呼吸骤然一滞。
他缓缓说道:“小曜,我们不做朋友了,好不好?”
我张了张唇,没有发出声音。直到过了很久,心底的答案才终于攀至嘴边。
“好。”
......
一缕光透过窗帘照进昏暗的房间,我朦胧地睁开眼,刚想动一下身体,压在身上的手臂就猛然缩紧。
下一秒,耳边响起来自顾鸣生的暗哑声线。
“……早安,小曜。”
慢了几拍,我才回道:“早安。”
这两个字像是打开记忆闸门的钥匙,涌来的思绪堵满了我昏沉的大脑。我抬手想要揉一揉发胀的额头,只是稍微一动就牵扯起腰部往下的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