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似乎戛然而止,他低下头安静吃饭,直到结束都没有再问其他问题,好像我根本就不是彻夜未归,也好像眼前这个冷静到让我陌生的人不是陈锋一样。
压抑的气氛让我连呼吸都不敢放重,在吃完后几乎是逃也似的走进卫生间。我撑着洗漱台缓了一会,洗完手目光抬头触及到镜子里的人,刚刚想要收回,突然就怔在了原地。
一时间,血液倒涌。
我转身锁上门,因为手腕的抖动做了两次才成功,而后凑向面前的镜子,随下巴侧过的弧度清晰展露出脖子上那抹不正常的淡红。
太明显,在肤色的衬托下,宛如白日里赤.裸裸的罪证。
我看了很久,直到镜子里的面孔在逐渐褪去血色,每一下呼吸都随剧烈跳动的心跳变得艰难万分。
这么显眼的痕迹,陈锋会没有发觉吗?
这不可能。
他什么都知道,却还是陪我将表面的平静扮演到底,没有一句质问,也没有一声不满。
我好像突然失去了力气,靠着洗漱台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脑子乱成一团,把有关陈锋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看不透的雾。
也许是过了很久,也许仅仅是几分钟,我缓慢地走到厨房门口,看着陈锋站在水槽前的背影,耳边充斥着哗哗的流水声。
“陈锋。”
“怎么了?”
他头也没抬,语气平常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