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先送她回去,再去你家,”顾鸣生似乎有些无奈,“小曜,你一定要我这样说吗?”
耳廓有些发热,我飘忽开视线,小声说:“知道了,我等会就把地址发给你。”
他‘嗯’了一声,夹杂细微的愉悦。
推开包厢门,里面的画风却不再是我出来前的鬼哭狼嚎,反而各个看起来情绪低落。
背景伴奏还在响,不知道是谁点的苦情歌,配上一圈人愁眉苦脸的表情倒是应景得很。
“怎么了?”我边走进去边问。
“哥,你刚才去哪了?”
林诺把我拽到沙发上,看起来没有刚才那样兴奋,但比起别人来说还算好一点。
我解释:“刚才出去打了个电话,你们怎么全都不唱了?”
林诺:“还不是因为咱们中间出现了一个叛徒!”
她说完瞪向一个男生,那男生身边的人仿佛得到什么暗号,也都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而当事人正用手机挡着脸,一副‘我错了你们饶过我’的卑微模样。
我还是不太明白,莫名觉得有些好笑,“那你们是打算走了吗?”
之前邀请我去唱歌的男生插嘴道:“现在是不想走也得走了,这小子拍照发朋友圈的时候没有屏蔽班主任,老蒋直接下面评论说如果超过九点没回家就去家长群发通知,我们本来还打算结束后去撸串,现在也泡汤了。”
“就是啊,我都想好等会吃点什么了。”有人苦兮兮地附和。
我不敢说自己等会就有免费宵夜送上门,也帮着安慰了几句。听到有关蒋秋时的时候心底下意识咯噔一下,过了片刻才想起,现在的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这种潜意识的关心,要改。
这一趟闹过唱过,时间确实差不多,也可能是真的担心蒋秋时会告家长,一群人在解决完果盘后纷纷表示准备回去了。林诺过来拉着我,边走边嘀咕蒋老师平时也不管他们出去玩,怎么这回突然就管上了?
晚上的风有些凉,我作为半个家长自然而然担负起照看这群小年轻的责任。一个个目送他们坐上出租车,才掏出手机准备问问顾鸣生开到哪里了。
林诺在旁边叭叭地说话,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正准备告诉她顾鸣生等会要来,另一边耳朵突然闯入道喇叭声。
我以为是挡住了车道,在触及对面的车牌时陡然僵了僵,几道片段混乱地划过脑海,一时间都没听清林诺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