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不上多想,打了一辆出租车报出去医院的地址。路边的景色呼啸划过窗边,伴随有关陈锋的片段一帧帧涌进脑海。
在这之间忽然夹杂了一道异样的念头刚才任寒想要说什么?
我停下来,试图回想他方才的神情和被打断后说出的话,但这个想法一同略过的风景,刹那后便遗忘至脑后。
一天中的任何时刻,医院都不会被冷清所光顾。
在踏进大厅的那一刻起我便莫名沉静下来,通过护士的帮助和指示牌找到陈锋所处的病房区。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走廊,从窗口到病房的冷白地砖像是没有止境地通往一个未知的方向。我询问到陈锋的房间号,拿出手机给他发去三个字:我到了。
我知道陈锋大概率不会回复,但依然抱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
下午的病房格外宁静,走廊上的挂钟无声无息走过时间。我临近那扇写有号码牌的门时下意识放慢脚步,也放轻了声音,屏住呼吸压上冰冷的金属把手。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温柔的女声透过一墙之隔模糊传入耳里,在我反应过来之前,眼前的房门便被人从里面推开,猝不及防往后倒退了两步。
“啊......”
唐曼瑶的唇惊讶张开,不由自主发出一声短促的音节。
我失语地望着她,见她回过神后连忙反手将门拉上,有些刻意与仓促地堵上了这唯一一处入口。
落锁一声响,走廊上陷入难言的安静。
“他......”
“你是来找陈锋的吗?”
唐曼瑶轻声开口,将我艰涩的嗓音从中打断。
比起上一次见面时的无助,这次的她显得格外冷静果决。短短一瞬的功夫,脸上就已经完全看不见刚才惊诧的影子。
我不清楚该由何种心情面对她,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嗯’。
“陈锋吃完药,已经睡下去了,暂时还是别去打扰他,”她看了我一眼,低头瞥开视线,“有什么事情我们去其他地方说。”
我的心隔着胸口疲软地跳动,说不上是意外多些还是麻木多些,也或许两者皆有。这扇被合上的门紧紧堵住我的去路,好似要将一切隔离。
金属把手在掌心发热,我最终沉默地垂下手臂,缓慢跟上唐曼瑶的步伐。
“他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但精神状态还是不太好。本来已经可以出院了,是陈锋自己要坚持住下去。”
听到陈锋身体无恙时我忍不住松出口气,可才放下的心立刻随唐曼瑶的下一句话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