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驶向我家的方向,开到一半时,我脑海中忽然划过了陈锋的脸,想到他这段时间没有规律的出现,原本松懈下的心忽然提了起来。我拿出手机,犹豫几秒还是给他发出了消息。
:你现在在哪里?
我心里希望答案不要是我家,不然这个时候让蒋秋时掉头,就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找不出来。等待陈锋回复的时间里,车速逐渐慢了下来,直至停靠在一侧的路边。我以为蒋秋时有什么事情要做,偏过头询问:“怎么了......”
映入眼帘的画面让我后面的话全都断在一半。
蒋秋时双手正紧扣住方向盘,手背与脸色同时泛起苍白。面上看不出多少情绪,但被用力抿住的唇透露出他绝对不舒适的状态。
我愣了几秒,连忙解开自己和蒋秋时的安全带,“你还好吗?是身体不舒服吗?”
“嗯,”他从鼻腔里挤出一句略哑的音调,颤声说,“胃有点疼。”
“是不是刚才那个蛋糕?”我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升起几丝懊恼,“抱歉,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吃了,可能是冰过一段时间,刺激到了胃。我出去给你买药,现在药店应该还开着。”
蒋秋时拉住我准备去开车门的手,很用力,第一次几乎要在我的胳膊上抠出一条印子,“不用买,车里就有药,在前面的抽屉里,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直到这一刻他都不忘虚弱的询问,我照着他的话拉开抽屉,里面除了杂志就是一罐药瓶,“是这个吗?”
“嗯,两粒就够了。”
我喂给蒋秋时两粒药,幸好车内常备矿泉水,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吃完药后的蒋秋时依然没有恢复血色,他沉默地靠在方向盘上,半垂着眼看不清被敛下的波动,仿佛在隐忍某种强烈的不适。
这样的他莫名给我一种脆弱感,好像轻轻一碰就要碎掉的瓷器,忍不住放轻声音:“现在还好吗?”
“好一点了。”不知道是为了安慰我还是真的好了一点,蒋秋时撑起一点笑,对我说。
“你把车停在这里,我打辆车陪你回去。”
“不用了,我缓一缓就没事。”
蒋秋时拉住我,这一次控制住了力道,应该是药效起来后缓解了难受。他凑得更近了一点,长翘的睫毛轻颤,唇略微苍白,却也别有种脆弱易折的美,在我愣神的片刻中低头亲了亲,分开后又吻了下来。
一个安静,不带任何情绪的满含依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