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秋时安静两秒,轻飘飘地说出一句话:“其实当时切到手,是因为想到了你。”
我愣了一下,连筷子里的菜重新掉回碗里都没有察觉。
“现在你就在身边,所以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眼底的光随话音柔软一点,隔着桌子的距离,似乎看到很久以前的画面。我的心突跳了两下,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原因,弥漫开一种别样的滋味。
吃完晚饭,蒋秋时在我的监督下吃完药,问我要不要看电影。我想起上次没有来得及看完的文艺片,于是点点头,重新点开播放,和蒋秋时靠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内容其实很平淡,几句话都能概括完全,但或许是镜头太美,音乐又渲染得恰到好处,等看到结局,我才发现眼眶有些湿润。
“上一次我说错了,这是一个好结局。”
蒋秋时低声开口,不知什么时候覆上我的手,熟悉的气息贴近耳畔,让人安心,“至少他在剩下的生命里,获得了一个人的爱。”
我感觉胸口涨得不能呼吸,“这样也可以算好吗?”
“我认为是,”蒋秋时牵起唇,望着我轻声而笃定,“林曜,我们也会有好的结局。”
我更宁愿他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说出这句话。
蒋秋时太隐忍,太克制,也许是从前把旁人想象不到的苦都吃尽了,到最后的磨难面前,他反而不愿意将痛苦的那一面展现给我看。
我对他提不起脾气,最多每天让他吃一点东西,按时服药,再旁敲侧击地询问他对医院的态度。蒋秋时往往不会拒绝我的要求,直到有一次,他吃完饭后把自己锁进卫生间,无论我在外面怎么询问敲门,里面都只响起唰唰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