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延夏被拒绝,倒也不恼,还凑着脸问:“为什么不呢?我是很有趣的,带你去玩儿,绝不使你感到沉闷或不快。”
辛桃馥却道:“可我更喜欢陪着先生。”
司延夏也知道辛桃馥是这么想的,却悠悠一叹,说:“我比先生差了什么呢?只因为我没有他的权势和地位吗?”
“怎么说呢?”辛桃馥低头漫不经心地搅拌咖啡,“比如说,像他就绝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辛桃馥利落地离开了咖啡厅,自是回学校去。
到校园林荫道上,辛桃馥碰见了正骑着脚踏车的黎度云。黎度云双腿过于修长,架在脚踏车上,似两根长筷子在蹬动。辛桃馥朝他笑笑,挥挥手:“黎师兄。”
黎度云停了车,一条腿架在地上,这下不像筷子,又似圆规了。
辛桃馥难想象这样一双腿当天是怎么把牛高马大的辛思劳踹出个轱辘转的。辛桃馥的目光又逡巡在黎度云身上。自他认识黎度云以来,黎度云都是一身长衣长裤,遮蔽身体的程度如同旧社会的大家闺秀,纽扣扣最高一颗,裤子鞋子间是袜子的颜色,浑身封闭得连脚脖子都不肯露出来。
或许黎度云是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么?
辛桃馥摸摸下巴,忽然说:“啊,好像没见过你穿短袖和短裤呢。”
黎度云说:“因为我没有在你面前穿过。”
辛桃馥便道:“为什么不呢?”
黎度云打量一下辛桃馥,似乎在揣测辛桃馥的意图,半晌判定说:“你想看我的身体。”
——用的甚至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辛桃馥一下子舌头都要打结:“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