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馥并不想理他,转身就走。
司延夏快步跟上,只道:“我错了,说错话,冒犯了你,你别恼。”
辛桃馥真烦了,便故意想激怒他、叫他知难而退,于是瞧他一眼,说:“你这个样子,跟狗一样。”
司延夏却不恼,道:“可不就是欠一个主人给我牵绳子么?”
辛桃馥再次被这位世家子弟的脸皮之厚所震惊。
辛桃馥移开几步,见前头走过一个人,是一抹酒红色的倩影——这寸红如一寸针,直刺辛桃馥的眼,辛桃馥登时愣在原地。
那个人却没似看见辛桃馥,只是搂着一个男伴走过了。
司延夏立即捕捉到辛桃馥的表情,将目光往那个女人身上望:“这是……”
辛桃馥收回目光,说:“那是我认识的一个人的前妻。”
司延夏便“哦”一声,说:“那可有点儿尴尬了。”
辛桃馥便道:“我先和她说两句,你别跟着。”
司延夏耸耸肩:“我要是不跟着,下次见你可就难咯。”
辛桃馥白他一眼:“那你想如何?”
司延夏立即又露出狐狸似的笑颜:“那你得答应和我吃一次饭。”
辛桃馥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丢到司延夏手里:“行,找我秘书约时间。”说完,辛桃馥快步走开,司延夏握着名片,倒没追上去。
所谓“认识的一个人的前妻”——说的便是陶欢儿,辛桃馥的母亲。
辛桃馥倒也没有撒谎,这确实是他认识的一个人的前妻。只是那个“认识的人”是他生父罢了。
陶欢儿和胸前戴号码牌的男伴去了阳台,正在交头接耳地说着悄悄话。
辛桃馥站在栅栏旁边,没有走太近。因他追了上去后,反而僵住了:我追上来干什么呢?
可他的目光仍忍不住逡巡在陶欢儿身上、脸上。
他记忆里的陶欢儿是风华正茂的美女,而现在的陶欢儿徐娘半老,仍具风韵。一身红裙子衬得她肤白胜雪,乌黑的头发用桃木簪子盘起,露出修长白皙的、没有皱纹的颈脖。她仰着头,正与一个年纪跟辛桃馥差不多大的年轻男人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