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殷叔夜还是受伤了。
他想,如果自己不是因为旧事绊住了心智,当机立断地提早报警,提早防备,或是先提醒殷叔夜一句,殷叔夜就不会受伤了。
辛桃馥好像以无法用“他当初不也是这么对我的”来说服自己了。
他当然可以说:当初我被相宜希算计的时候,也是这么凶险的。当时殷叔夜也没考虑这一点吧?他明明把一切看在眼内,却没有提早报警,也没有提醒过我。只是我有所防备,运气较好,才躲过一劫。如果我都运气差一点,我也可能受到伤害。如果我真的被相宜希害了,殷叔夜也该受谴责吧?我现在做的,不过就是殷叔夜曾经对我做过的事。
辛桃馥是可以这么说,可以这么想的,就像他之前戏弄算计殷叔夜时那样。
可是,他似乎已经没有这个想法了,也不想再计较这些事情了。
他只是握着殷叔夜的手,低着头说:“疼不疼?”
殷叔夜笑了,这一笑,牵动了他的伤口,使他又痛得皱起眉来。
辛桃馥扶着他的肩膀,一脸紧张。
殷叔夜只看着辛桃馥,无言地笑了笑。
辛桃馥已忘记自己曾想过,殷叔夜不会那么容易被驯服,他一定在魔术师的帽子里藏着一只兔子。
只是,兔子是怎么蹿出来的、又是以什么形式蹿出来的,高明的魔术师永远不会让观众猜到。
故辛桃馥一无所觉。
而且,兔子通常不会只有一只。
下一只兔子,很快又要蹦出来了。
第79章不对劲
在殷叔夜受伤后,回长安州的行程暂时搁置。而辛桃馥则时时来陪伴殷叔夜,无处不用心。殷叔夜又说:“你这样时常来见我,有时候晚上都不回去了。你家里人不问吗?”
辛桃馥瞧他一眼,似知他话里有话,便说:“问的。我就说,我在外面认识不三不四的男人了。”
殷叔夜又笑了,辛桃馥见状道:“别笑太大,小心伤口。”
辛桃馥常常看他。
因此,家里别说是陶欢儿,就是辛奶奶都看出来门道来了。不仅因为辛桃馥晚上出门的时间多了,更因为辛桃馥身上流露出那股恋爱的酸臭味,谁闻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