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未到,我总这么对自己说。
却不曾想有朝一日江怀生竟然拱手递给我一把上好膛的枪,我没理由不对着他扣下扳机。
可如果是江……
哪怕江怀生罪大恶极,但那些新闻报纸为了博人眼球也一定会拿“亲生儿子举报父亲”这样的噱头大做文章,我不能让江陷入这样泥泞的囹圄中。
江怀生一定要受到报应,这件事也只能我来做。
这么想着,心中突然松快起来,连带着脚步也轻盈。
推开院门一步跳下三节楼梯,看到江的身影出现在转角,在热烈的阳光里越来越近。
我伸长胳膊冲他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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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里,江和江怀生都没有再出入过书房,我难以分辨出那份文件究竟是谁留下的。
趁着去画室的空档我买了一个U盘,把文件拷贝下来之后从电脑里彻底删除。那枚银白色的金属U盘只有小拇指大小,被我紧紧攥在掌心里焐热。
不再等了,我想,无论是谁,等高考成绩出来之后就把这个U盘拿去投诉举报,市长信箱、建设工程部、海城的各大媒体,所有的号码和地址都被我整整齐齐地写在本子上和U盘一同藏在书包夹层里。
去学校领成绩单那天杨小羊仍然在xī • zàng涤荡心灵。
“我已经在大昭寺给咱们俩拜过了!成绩一定很高!放心啦!”
她又恢复了每句话都带着感叹号的雀跃,我忍不住跟着一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