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交警从机场接出来,辨认身体盖着白布的两张熟悉却血肉模糊的脸,点头确认之后甚至来不及再叫一声“姥姥姥爷”就被领出去等江怀生来接。
原来江说的在姥姥家见过大雪是这样的。
我怔然回神,发觉心口的位置正被那块他亲手给我系上的平安锁灼灼地烧着,把冰冷的胸腔烫出一个洞又顺着破了的皮滋滋地蔓延开,和阳光灼烧空气的声音混在一起。
陈阿姨还在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清了。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发现了我和江的关系,或许是那天他坐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看书,我衔着一颗草莓去跟他接吻时,或许更早。
总之家里是危机四伏的,我早知道,却忍不住一次次地淌过雷池,去舔刀尖上的蜜。
我机械地把手从她手里猛然抽出,指腹被锋利的纸页边缘划破,溢出一串血珠。
小血珠挂在指尖逐渐汇聚,坠落进茶杯里,血丝四散,茶水变得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