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容俯身,在颜山岚鼻梁的小痣上落下一个吻。
封建迷信者认为不忠的痣,在傅斯容眼里,只要是颜山岚的,他都喜欢。
睡梦中的颜山岚被温热的呼吸惊扰了,小声哼了一下,翻过身背对傅斯容。
他的长发散乱地铺在床上,露出后颈那块带着咬痕的皮肤。
昨天晚上做到最后,傅斯容都没舍得完全标记颜山岚。
“容哥。”
颜山岚一声一声地喊着他,说话是语调柔软的气声,呼出的气带着苦橙花的味道。
他太瘦了,连挣扎都没什么力气。
但傅斯容咬到腺体的时候,颜山岚还是很轻地哼了一声。
他说:“你弄疼我了。”
傅斯容只留了一个牙印和一点点信息素就松开了颜山岚。
现在傅斯容再回忆颜山岚那句话,突然品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原来他也会撒娇。
*
接近中午,颜山岚又翻了一个身。
他趴在枕头上蹭了一会,半梦半清醒地看了傅斯容一眼。
傅斯容和颜山岚睡过那么多次,发现他早晨刚睡醒的时候,偶尔会有点迷迷瞪瞪,整个人像睡不醒一样,在枕头上趴一会才能清醒过来。
“醒了?”傅斯容帮颜山岚理了理头发。
颜山岚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动了一下身体。
他后颈的腺体昨天晚上被咬破了,现在还一阵一阵地痛着,腰也酸软得直不起来。
傅斯容看颜山岚一脸不舒服,把手伸进被子里,将两个枕头叠到腰后做支撑。
做完这些,他又倒了杯水,塞进颜山岚手里,“喝点水,要不要吃东西?”
颜山岚摇摇头。
他捧着杯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直到杯子见了底,颜山岚用指甲敲了一下玻璃杯壁,对傅斯容说:“我们谈谈吧。”
傅斯容把杯子放到桌上,说了声:“好。”
颜山岚从十六岁高韫第一次和他表白,一直说到了上周工作室发生的那件事。
傅斯容沉默地听着,什么也没问,眉头却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