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还是老式的触灯,不知附着了多少人的指纹。这一幢楼实在太老了,背负着无数人的悲欢离合,沉重地竖立此处数十年有余。
钟承明问孟和玉住得还习惯吗?
他知晓孟和玉一直过得养尊处优,即便被家里人赶出来了,也有朋友以豪宅接济,从来没住过这种破旧的地方。
“习惯啊,”孟和玉理解钟承明的担忧,安慰道,“这里晚上看上去是破了点,但等白天阳光照进来,还是很干净的。”
孟和玉扭转锁扣推开了门,灯亮以后万物无所遁形,钟承明可以将这间房的所有犄角,里里外外都收进眼睑。
很简单的布局,但五脏俱全,该有的一件不少。
沙发上挂着一件绿色的军大衣,一把吉他竖在墙边。
窗户开着,嵌起外头的花枝叶蔓。孟和玉习惯开窗通风,也不怕遭贼。用他的话说,是小偷不会来光顾这种地方。
寒风大大咧咧地透过窗户吹进来,吹得帘幔鼓胀。孟和玉上前关了窗,又放了窗帘的结,一边问钟承明饿不饿。
“冰箱里应该有速冻饺子,你要不要吃?”他问出口,停了两秒,又赶忙补充,“没过期的。”
“不饿。”钟承明将一对皮鞋在玄关处并好,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