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紧张的。
这个女人应当还要比他大上几岁,即便钟承明占着身高优势,气场也未必就能压唐曼秋一头。
唐曼秋跟钟承明谈话,就不好随便在走廊里。她领他进了办公室,请他在沙发上坐下。
钟承明就坐下来,两条长腿交叠着翘起。
唐曼秋推来一叠文件,钟承明低头扫了一眼,是份合同。
“小孟要签的公司,”唐曼秋开始解释,“这份合同等等小孟也会过目,是我姐妹的公司,可以放心。”
唐曼秋不做这行很多年,但人际关系网还在运作。这是间小公司,缺人,唐曼秋帮闺蜜做个顺水人情也不是难事。
接下来的时间,钟承明很认真地逐字细阅合同里的内容。
孟和玉错签过合同,这一回钟承明终于可以为他把关。
唐曼秋泡了杯热茶,很有耐心地在旁等候。
两杯茶以后,钟承明合上了这一叠白纸黑字。唐曼秋朝他笑笑,问:“可以放心,我说的没错吧?”
“大致没有问题,”钟承明托了托眼镜,“除了我一点私人的疑惑。”
“请讲。”
“你的分成是多少?”
唐曼秋一愣,当即明白了钟承明话底下的意思,也不介意,只用幽默的方式回应了:“我哪有什么分成?我还得给孟和玉开工资。”
“钟教授,我有这一间酒馆,已经够我养老了,做这些不图别的,”她脸上还是笑,客客气气的,“你或许觉得我无利可图,做这些难免就显得动机不纯,但我确实只是希望小孟不要浪费他的才华。”
“小孟和你说过吗?我之前是做老师的。为人师者,最不忍看见的就是宝珠蒙尘。”
所以我最后从艺校辞职了,这一句唐曼秋没有说出口。
谁都有藏在心里不能开口的隐痛。
“小孟有一把好嗓子,”唐曼秋继续,“他之前在大学组乐队,一直不温不火,是因为他唱错歌了,他不适合唱摇滚,他甚至不适合做流行歌手——他应该做个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