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路沅白趁着粗气推开他,闭了闭眼说:“……你别碰我。”
袁齐身上有他最讨厌的烟味,他不喜欢这个味道。
“抱歉……”袁齐刚刚也有点情绪上头,收回手站在那里,哑声道,“没伤着你吧。”
他力气大,刚才那么一摁没收着劲。
路沅白没说话,自己扶着地站起来,一声不吭地进了卧室。
他走后袁齐依旧站在原地,有些愣,也有些茫然。他缓缓坐在地上,看着花瓶里的枯枝突然红了眼眶,不明白两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父亲患病已经是去年的事了,现在人已经不在了。
华誉给的钱两人一直在还,袁齐知道华誉的卡号,每个月两人都会往他卡里打钱。
钱太多,一时半会还不上,两人拼命打工拼命赚钱,袁齐还在工地上闪了腰,留了病根。
生活的重压让他们喘不过气,没有精力和财力去搞浪漫,以往袁齐隔几天就会给路沅白带回一束花,大部分都是路边摘的,但路沅白喜欢,细心地把它们插进花瓶里。可现在花全都枯萎了。
他们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吵架,就像刚刚那样,没由来地就会对对方不耐烦。
从前的他们总是在憧憬生活会慢慢变好,可是在某个瞬间袁齐忽然意识到他们也许不会好了。
生活从没给过他们一点甜,唯一值得纪念的感情也在一点点磨耗。
他们终将面目全非。
温虞下了戏就坐在椅子上翻剧本,这故事他看了无数遍,一开始有多甜后边就有多虐,原以为是相爱相杀终成眷属,没想到是虐来虐去终究殊途。
温虞对林编剧竖了个大拇指,说:“你可真是个人才。”
“嘿嘿。”林编剧笑了两声,“过奖。”
这场戏两人还真是一次过的,贺闻宵那支烟也就抽了一半。
温虞挺满意,让宋沁把他藏兜里那盒烟也没收。
贺闻宵:“我就这么点家底了,我不抽,我放兜里我有安全感行吗?”
“这话你跟温哥说去,我也是奉命行事。”宋沁铁面无私地拿走了他哥的烟。
贺闻宵无奈,说她:“小丫头片子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