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体一直呆在莫狄的颈窝,跟自己贴着他的脖子又有什么区别……
季末不合时宜地脑补出了他跟莫狄两个人交颈鸳鸯的姿势,他呜咽一声,又泼了自己一捧凉水。
季末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莫狄笑了出来。
“你刚刚是洗了个头?”
季末整个脑袋都是湿漉漉的,板正的衬衣湿了上面一半。在口袋里的斑颈鼠兔一整个鼠兔都湿透了,被季末拿着干毛巾裹着。给鼠兔擦的七成干,季末把毛巾搭在了头上,就这么顶着毛巾走到了饭桌。
都怪你。
不知道给自己泼了多少捧凉水,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这副样子了。季末瞪了莫狄一眼,没说话。
莫狄笑得更大声了。
季末红着脸,给莫狄盛饭。
季末:“我跟陆清去看了她妹妹。”
莫狄接过碗,把季末的空碗递过去。
季末继续说:“她病得很重,要走也就是今晚明天的事。”
莫狄看着季末,没说话。
季末朝莫狄笑了笑,岔开了话题。“今天做得格外丰盛啊。”
莫狄仍然关切地看着季末。
季末笑了。“你不用担心我。生老病死,人间常态。”
莫狄这才“嗯”了一声,低头吃饭。
季末看着莫狄,唇边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他以为自己会思绪杂乱,但是此刻坐在莫狄身边,他发现自己的心情是空白的。这种空白让季末很安心,他不必去思考任何问题,只是放空,好好地吃一顿饭。
当晚,陆洁走了。
陆清发信息给季末,葬礼在第二天。
陆洁的葬礼规模很小。她跟陆清姐妹俩相依为命,没有别的亲人,来参加葬礼的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
季末将鲜花轻轻放在陆洁身上。女孩安详的睡颜瞧不出一丝生前遭受的病痛。
昨日陆洁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弥留之际的姑娘看见他,眼睛亮了亮。“你来了呀,季末。”
季末在病床边坐下。“嗯,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