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青沉默了,他盯着天花板,那里有一盏吊灯,孤零零的。
年少轻狂犯下的错,终究要用一辈子去纠正。
过了一阵,白海青喃喃道:“是我的错。”
他没有说自己后不后悔。
他想要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十年前那时候,他还不认识陈剑。天资过人的年轻向导,怎么都不能放任帝国总司令在他眼前死掉。
他那时只是想救人。
而救人的心,根本无关对错。
这句话,他一直是用来安慰季末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信不信,但总是这样说给自己听。
顾山看着病床上的白海青,他瘦得过分,脸颊凹陷进去,眼睛也深陷,面色青白。
即使长时间的囚禁损耗了太多的身体机能,白海青依旧是头脑灵光地跟他交谈,甚至连沉默都是思路活泼的。
他没有变。
就跟十年前一样,聪明,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