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他说:“不写了。”
成伟把秦华叫过来,跟他说了自己要去边区的事。
秦华把病历卷在手里敲敲敲,啧了一声。
“回来估计又得升一级吧?”
成伟笑而不语。
秦华翻了个白眼。
“从还在学校的时候你就钻计些这个,去一趟支教回来就升一个职称。”
“行吧,”秦华从沙发上站起来,“祝你早日当上大领导,然后什么行政上的事都别来找我,专心让我做临床。”
成伟拍了拍他的肩。
“那我就把这摊子留给你了啊,等我往上调,主任的位置就是你的。”
秦华把他的手拍掉,“拉倒吧,我不想当领导,烦死。”
成伟跟秦华商量完,把精神域科室的大夫护士叫到一起,开了个会。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就听秦华的。”
事态紧急,赵昀给成伟派了专车,让他当天晚上就动身去边区。
是以到了下午,当季末跑来医疗中心,想要见一见给郭行下猝死诊断的医生时,成伟正忙着把手里的病号交接给其他的大夫,脚都不沾地了,根本没空去见一个来打听消息的陌生人。
又或者说,即使他有空见一下季末,他脑袋里也全充斥着对边区紧急事态的构想,和回来之后升迁的愿景,本该有的疑问与谨慎被野心和斗志冲击得一点不剩。
一周后。
当成伟终于到达目的地,走进边区的禁地时,他终于意识到:
他为了浅显的名利,被哄骗着走上了黑暗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