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喝粥的勺子也停了。
陈剑没做声,继续沉默地吃饭。他把最后一口咽下去,才说:“我让小逄他们也在塔那边查,但跟雇佣兵的交易资料不好找,谁能随便承认找雇佣兵干活。”
季末被粥呛了一下,他把咳嗽憋了回去,怯生生地举起了手。白海青斜眼看过来,依旧是生他气的样子。
“干嘛?喝个稀饭都能呛着,还复健……”
“咳咳……”季末还是没憋住,嗓子里的米粒太痒了。他一咳,白海青立刻就走了过来,给他又是拍背又是递水的,眼里的生气全都成了老妈子般的不放心。
等季末总算不咳了,他抓着白海青又要拍他的胳膊,对陈剑说:“我们家,在七年前,找过雇佣兵。”
七年前,季家突然接到边区通报,季向东执行任务时遇险,边区认定已经死亡,停止搜救。
季末和母亲怎么都不相信季向东会失踪死亡,花了高价请雇佣兵去边区找人。他们也联系不上季初,倒是季初的领导打来电话,说季初在执行一个机密任务,不方便跟外界联系,但跟他们保证季初的人身安全有绝对的保障,季母这才稍微安心。
季末那个时候在准备高考,都是季母在跟雇佣兵联系。他们本来对找到季向东的下落都不抱什么希望了,结果雇佣兵确实找到了季向东,却没能把已经彻底bào • luàn的王牌哨兵控制住,让他逃回了安全区。
谁都不知道季向东在理智的最后一线是怎么想的。
被药物逼疯的哨兵那么坚决地逃出雇佣兵的控制,也许只是想回家里,让他的向导妻子安抚他。
可是却有了那样悲剧的结果。
陈剑站了起来。“我赶快让小逄他们查。”
要去查已经去世的季母七年前的交易记录,非常难。但只要有一丝线索,就不能放过。
白海青看着陈剑的背影叹了口气。陈剑一走,他就没胃口了。
他收拾着剩饭和桌上的碗筷,背对着季末说:“你睡着的这七个月里,陈剑一直在和他们的人搜集证据。之前小刘查边区的资金流,最后发现大笔款项都用来采购实验原料和各种仪器了。多方证据放在一块,也算是殊途同归。”
白海青正要端着盘子碗去刷,季末却下了床,要和他一起。
“你自己扒着墙走吧,我可不扶你。”白海青皱着眉头看季末,脚步放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