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立刻就要发车,却被陈岸按住。
他微微侧过脸,看着面无表情的容斯言,自嘲似地道:“我本以为,你就算不会着急心疼,总还会有些许愧疚。”
一个设计好陷阱的人,竟然有脸来讨心疼。
容斯言:“你不是早就预想好这一切了吗。”
故意戴上尖锐的玉坠,引他刺伤他。
陈岸扯了下嘴角:“可我确实没想到,你会扎得这么深。”
容斯言:“我后悔没扎得更深些。”
他转身向自己的白色桑塔纳走去,没有丝毫迟疑和停留。
陈岸没再说什么,黑色宾利平稳迅速地驶出了停车场。
文扬追了上来,公事公办地道:“容先生,关于赔偿的事……”
容斯言气得声音打哆嗦:“我一分钱都没有。”
文扬:“理解您的心情和处境。不过明天律师就会来拟定赔偿合同的事,届时请您务必来公司一趟。”
“什么合同?”
“陈先生也体谅您的财务状况,愿意与您签订长期的劳务合同,作为代替赔偿,具体条款要等到明天和律师一起详谈,”他将一张名片递给容斯言,“这是我们公司的地址,明天上午十点,请您准时到六楼会客厅,不要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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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丰锦集团大厦,六楼,会客厅。
长条红木茶几的两端,分别坐着陈岸和容斯言。
陈岸颈部包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左侧伤处微微渗血,面色苍白,神色自若,喝一盏滚烫的武夷大红袍。
容斯言不吭声,注视着茶几上厚厚一沓合同。
“关于和田玉吊坠估价的具体情况就是这样,”律师站在中间,把计算器上的数字给容斯言看,“陈先生拍下时是一千三百万,两年间保存完好,只戴过两三次,损耗几乎为零。如今染了血,连最普通的昆仑玉都不值了。陈先生刚刚向我表示,看在您是唐小笛的老师的份上,他愿意出一些友情价,那么勉强可以算作一千两百万,算是给您的折扣。”
容斯言:“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