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岸忽然回头对他说了一句:“小心脚下。”
容斯言怔了一下,回过神,原来是要下台阶了。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在干什么,不仅把档案抛之脑后,还因为陈岸对自己的态度变化而心烦意乱,想些有的没的,顿时脸色冷了下来。
努力屏气凝神,把陈岸和沈琼都打包扔到马里亚纳海沟去,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等会儿搬完东西,找个借口去找档案吧……或者借口上洗手间之类的。
总之,不能再落入沈麟手里了。
停车场离别墅有些远,要穿过一小片密林。
两个男佣在前面走,陈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放慢了脚步。
等容斯言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并排前行了。
微风吹动树上的枝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你叫什么名字?”
行走在落满树叶的土地上,陈岸若有若无地问道。
容斯言:“……”
“在这儿干了多久了?”
容斯言:“……”
“你怎么好像很怕我,”陈岸轻声道,“我长得很凶呀?”
容斯言避无可避,压低嗓子,发出类似鸭叫的粗哑的声音:“……没有。”
陈岸忍俊不禁:“你的声音可比看起来粗犷多了……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脖子和肩膀长得很好看?”
他忽然搭上手臂来,抚摸丈量了一下他的后颈:“真是完美的肩颈比。”
促狭暧昧的一摸,灼热的指腹下是无尽的挑逗。
容斯言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前面两个男佣似乎也听到了,有些错愕,但是职业素养让他们迅速调整好了姿态,加快走路的速度,把距离拉得更开了。
——在有钱人家做工,最重要的就是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两人很快走到了听不到身后对话的距离。
容斯言挣扎着想逃开,陈岸搂着他的肩膀把他拉了回来。
“怕什么呢,”他说,“我向沈叔叔要了你,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你不想跟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