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下,沈琼才注意到,他的手白皙修长,完全不像是一个干惯了苦力的佣人的手。
透着牙白色的月光,他还注意到他的右手中指左侧有很厚的一层茧——那是只有长期写字的人才会留下的生活印记。
什么工作才会需要长期写字?
秘书?文员?学生?……教师?
容斯言洗了一个很漫长的热水澡。
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几乎要搓下一层皮来。
他没有真的受到伤害,但是被人触摸的恶心感挥之不去——那是类似于被青蛙或者蛇一类的东西纠缠的黏腻感,阴森冰冷,令人作呕。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唐小笛听到声响,揉着眼睛走下楼:“……是容老师吗?”
容斯言原本惊魂未定,仿佛刚在地狱中游走了一番,被他这么软软地一喊,突然像被拉回了现实世界。
“……把你吵醒了?”
“也没有,”唐小笛过来抱住他的大腿,仰头道,“爸爸一直没有回来,我睡不着。”
容斯言蹲下来抱住他,原本是想安抚独自在家的小孩,自己却奇怪地得到了治愈。
……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