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岸把舌尖探入他的耳朵,舔着他的耳廓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无条件答应你……唯独离开我这一点,你想都不要想……除非我死了。”
他的语气看似平静,平静之下全是压抑的疯狂。
容斯言避开他痴迷的目光,声音毫无起伏道:“你刚才不是骂我贱吗,缠着一个下贱的人,有什么意义?”
陈岸一愣,似乎想不起来自己刚才说过这句话了。
“别告诉我你忘了。”
陈岸呆愣片刻,自嘲地笑了一下:“是不是听起来很像狡辩,可是我刚才脑子里充血,愤怒上头,哪里还分得清自己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觉得你贱……如果你贱,我算什么,从十五岁开始追着你,被嫌弃了也巴巴地凑上去,被你身边的朋友瞧不起也无所谓;明明最恨立藤,却还是因为那里有关于你的记忆就留下来;唐小笛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那天正好是你的生日,仅仅因为这个就收养了他……狗都没我这么卑微下贱……”
察觉到容斯言在逃避他的注视,用力把他的脸掰正,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
“现在你眼里只有我一个人了,”他自言自语道,“你明明也是对我有感觉的,不然为什么亲热的时候总是往我怀里钻?”
他急切地想要证明这一点,比刚才温柔百倍地抚摸他,一路向下,依次是脸颊,脖子,锁骨,胸口,小腹,还有……
“你看,你这里也是喜欢我的,”他舔了一下手指,道,“立刻就硬起来了。”
他使出浑身手段挑逗他,抚摸他白皙细滑的皮肤,搓弄还在沉睡的地方,揉捏敏感的部位,手指灵巧地钻入他的嘴巴里,牵引出长长的半透明涎丝,直到他全身被逗弄得一片粉红,皮肤滚烫,脚尖蜷缩。
陈岸的眼睛里闪着狂喜的光:“你看,你的身体也承认了,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
他心想,这下容斯言总抵赖不掉了。
可容斯言却忽然看向他,目光里露出了近似于同情和怜悯的神情。
“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你好像真的误会了很多……”他坐起身来,靠着床头,安静地道,“医生说我长久压抑欲望,但是他没告诉你,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注射镇痛剂和镇定剂吧,因为他也不知道。”
陈岸忽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让他迫切地想阻止容斯言说下去,可是容斯言根本不看他,自顾自说下去了。
“因为一些意外,我的体内残留了大量的性激素,随时随地都可能发情,所以才会给自己注射药剂压制。”
“你觉得我和你做的时候总是很主动吗?可是那不是喜欢,也不是欲望,只是药物的作用而已啊。”
他露出一个轻蔑冰凉的笑容来:“无论对方是谁,我都会很热情主动哦……你,宋予清,甚至路过的流浪汉,乞丐,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哦。”
“你刚才有一句话确实说对了,”他歪了歪脑袋,道,“现在的我,的确就是这样一个随便又下贱的烂货。”
“不、不是!”
陈岸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一层原因在里面,也无法接受自己在他心里其实并不特别的事实。
他迫切而苍白地替他否认,眼里满是痛楚和心疼。
他喘息了一声,仓皇地来抱他,想急切地向他证明不是这样的,他为自己刚才的一时嘴快后悔不迭。
就在他仓皇地抱上来的一瞬间,容斯言冷静地从枕头下抽出一管小小的试剂,向陈岸颈后扎了下去。
针管原本是放在衬衫口袋里的,刚才被撕掉衣服的一刹那,他迅速把针管抽出来藏进了枕头下面。
陈岸身体抖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几秒钟后,双眼失去焦点,软软地倒进了他的怀里。
容斯言面无表情,抽身离开,迅速穿好裤子和鞋子。
衬衫被撕碎,没办法穿了,只好把陈岸的灰色长袖T恤扒了下来,套在身上过于宽大,松松垮垮,稍微一动就露出半边肩膀,但也勉强能穿。
离开前,容斯言回头看了一眼。
陈岸昏睡着,毫无章法地趴在床上,因为是失去知觉地倒下来的,趴着就是十分别扭的姿势,胳膊挡在身下,大腿弯曲着。
等过几个小时药效失去,估计会浑身酸痛。
容斯言是想立刻一走了之的,然而不知怎么的,怎么看怎么别扭,终于还是过去把陈岸的身体摆正了,变成向上平躺的姿势。
临走前,毫不留情地扇了陈岸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