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岸接过钱包,随手塞进口袋里,开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房间里,推拉门紧闭,暗绿色的窗帘拉紧,一个黑色长裤、白色衬衫的女人被绑在房间左侧的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条,手腕因为挣扎被绳子勒出了红痕。
——正是刚才在学校门口纠缠容斯言的女人。
她听到声音,抬起头,惊慌恐惧地看着他。
陈岸关上门,把她嘴里的布条拿掉,绳子解开:“我的下属做事可能比较直接,如有冒犯,我代替他们向你道歉。”
女人捂着手腕,四处张望,似乎在考虑怎么逃脱,要不要大声叫喊。
“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确实无意伤害你,”陈岸淡道,“事实上,如果你没有缠着容斯言,一路偷偷跟过来,我不会让人抓你。”
听到容斯言的名字,女人终于鼓起勇气看了他一眼。
女人问道:“你呢?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陈岸答得很爽快:“夫妻,情侣,爱人,搞对象的,随便你怎么理解。”
女人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你们……你们都是男人。”
“我没时间向你解释同性恋的定义,”陈岸道,“现在轮到你了,你是谁,找他干什么?”
女人左右躲避他的眼神:“我就是立藤的一个校工,以前受到过容老师的帮助,看他很久没来学校上班,有点惊讶而已……”
陈岸静静地看着她,突然道:“你是赵正博的姐姐吧?”
女人惊愕地呆住,脸上突然失去了血色。
陈岸知道自己猜对了。
女人纠缠容斯言时的闪烁其词,很明显是和他有一个共同的秘密,那个秘密八成就是调查赵正博死亡的事。
容斯言一向做事谨慎,不可能随便找一个人就和她合作。
这个合作对象,必须和案件有非常深的渊源,有利益牵扯在里面,才不会随便出卖他。
这个渊源,很可能就是案件的唯一受害者——赵正博。
陈岸在与女人周旋的过程中,突然想起赵正博似乎有一个姐姐,八年前在南方打工,算算年龄,现在应该是三十多岁,和眼前的女人差不多大。
八年前,为了保护赵正博和许腾飞免受冯达旦的暗算,陈岸每天都会送他们回家。
赵正博不常看电视,不像同龄人一样关注明星和球赛,所以每次陈岸护送他回家,赵正博就憨憨地和他讲家里发生的事,包括他的睡觉鼾声很大的父亲,年轻时差点进了文工团、唱歌很好听的母亲,还有温柔腼腆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