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笛拿着白天小考的试卷来给爸爸签字,嘟着嘴:“计算题写错了一个加号,只考了98分。”
陈岸抬手想要签字,忽然意识到手一拿开,某个凸起的地方就暴露了,于是又尴尬地把手放了回去。
唐小笛奇怪地抬头道:“爸爸?”
陈岸:“……”
容斯言开口道:“拿来我签吧。”
脸色也有些红,但不像陈岸那么明显的窘迫,神情也从容淡定许多。
陈岸被容斯言瞪了一眼,讪讪地捂着裆部跑去洗手间了。
容斯言把卷子拿过来,龙飞凤舞地签上了陈岸的名字。
因为看过几次陈岸在家办公,他模仿得惟妙惟肖,基本上看不出来差别。
唐小笛惊叹:“容老师好会骗人啊!”
容斯言失笑:“有这么夸人的吗。”
唐小笛拿了卷子,没有立刻走,期期艾艾道:“妈妈是不是要回学校教书了呀,我听到一点你和爸爸聊天,说你下周就要回来了。”
容斯言有些失语。
唐小笛不知什么时候起养成的习惯,对他不再是恭恭敬敬喊“容老师”,而是“容老师”“妈妈”一通混叫,语气里加入了明显的撒娇和依赖意味。
因为前段时间的意外,他已经认定他是他的妈妈。
容斯言是想纠正他的,可是说了一次,唐小笛就委屈起来:“妈妈让我叫妈妈的,现在又不准我叫了,妈妈欺负人。”
容斯言无言以对。
这场意外是他自己造成的,和唐小笛无关,他本来就不应该把影响牵连到他身上。
唐小笛才十岁,本来就在世界观塑成的关键时期,这样频繁地打破又重建,可能会对他的认知造成混乱,甚至对世界产生怀疑。
但是他又不能承认自己就是他妈妈。
万一唐小笛哪天跑到班上去讲,男生也可以当妈妈,我妈妈就是男生,那怎么办?
那要出大乱子的。
容斯言想了想,对唐小笛道:“世界上大部分的家庭呢,爸爸都是男生,妈妈都是女生,以后别人问起来,你也要这么讲,知不知道?”
唐小笛迷茫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