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斯言也是这么想的。
他心想,躲在衣柜里偷听人zuò • ài,真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蠢的一件事了。
房间里终于传来了衣物的撕裂声。
那声音有些刺耳,像是一下子打破了寂静。
容斯言没有心理准备,身体毫无预兆地颤了一下。
咚。
一个衣架从头顶跌落,掉落在他脚旁。
这是太低级的错误,低级到容斯言无法想象自己是怎么犯下的。
衣物撕裂声停止了。
房间里随即响起陈岸的声音:“你待着别动,我去看看。”
从床到衣柜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
容斯言无法可想,只能呆呆地抱着腿,缩在衣柜里,在陈岸猛地拉开柜门的一刹那,和他四目相对。
容斯言:“……”
陈岸:“……”
容斯言心想,自己在他眼里,一定和一朵愚蠢的蘑菇没什么两样。
他的头脑飞速思考着此刻应该怎么做。
或许他应该坦坦荡荡、光明正大地从衣柜里出来,呵呵一笑,说不好意思啊陈总,打扰你的美事,您可以继续了……什么?您说要解释,没事没事,我都懂的,咱们前阵子就是随便玩玩谈恋爱的游戏,互相解决一下生理需要,都是成年人,我懂的。
或者趁着陈岸没防备,抄起晾衣杆把他打晕,然后把他卖到东南亚黑市去,卖器官或者当佣人,以解心头之恨。
再或者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惊讶地揉揉眼睛,说哎呀,我不是在家睡觉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再或者……
容斯言有些苦恼该用哪个理由,让场面不至于太尴尬。
一张嘴,还没说出什么来,一滴热热的液体忽然从脸颊上滚了下去。
然后是第二滴。
第三滴。
他惊讶地看着脸上的温热液体越来越多,抬头看了看衣柜,疑心是不小心打翻了衣柜里的热水壶。
然后猛然意识到,那竟然是眼泪。
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在脸颊上汇聚成江海,奔涌而下,几乎将他淹没。
……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