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斯言的最后一砸,砸在那邪神金灿灿的头颅上,奈何头颅是水泥制成的,比较坚固,纹丝不动。
陈岸皱眉:“有点眼力见没有。”
保镖们会意,一拥而上,把那邪神从莲花座上推了下来。
“轰——”
石像应声倒地,头颅摔得粉碎,把地板都砸穿了。
容斯言这才像是发泄完了怒火,脱力地坐在地上,脸颊上的泪痕还没干,呆呆地看着地板。
陈岸把他抱起来,像抱着一个安静的泥娃娃。
他温柔地吻他的眼睛,鼻子,嘴,全然不顾旁边还有一众人看着。
“解气了没有?”他问他。
容斯言没有反应,他好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明明把这些都毁掉了,彻彻底底砸烂了,可是心里还是很空,满身心都是茫然和无能为力。
有什么用呢。
赵正博和父亲不会回来。
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巨大的无力感席卷了全身,前所未有地,清晰地提醒他,他在做的只不过是补救,而非逆转。
他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凡人,没办法逆转时间。
离开前,容斯言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把燃烧的红烛扔进殿内。
寺庙里的建筑都是木质结构,熊熊大火很快把整座燃灯殿包裹了,不消片刻,殿内的秘密就会被彻底埋葬。
陈岸抱着人离开了。
沈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血付之一炬,痛心疾首。
心中暗骂陈岸昏了头,搞男人搞得头脑不清,竟然跑来多管闲事。
他和冯达旦基本确定了容斯言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学老师,和陈岸关系匪浅,但是还没有查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因为入校时的背景资料全是假的。
他可能是赵正博的朋友,或者亲戚。
可以肯定的是,陈岸被美色迷惑得不轻,甘愿毁了多年来的人脉关系,只为博美人欢心。
沈麟恼火地看向容斯言,没想到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
沈麟惊愕地顿住了。
容斯言被陈岸抱在怀里,头是搁在肩膀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