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风晚面无表情。
陈岸小心翼翼:“还在生气啊?”
他绞尽脑汁解释:“我是一开始就认出你了,但是心想万里长征就差一步,要装就干脆装到底,拿到地址再跟你解释……”
郁风晚:“你明明可以私下告诉我。”
陈岸苦笑:“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可是我了解自己,一旦把这层膜捅破,我根本就没办法掩饰……光是单方面躲着你,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不向他投以目光。
“现在我可以光明正大盯着你看了,”陈岸道,“想看多久看多久,想看哪里看哪里。”
郁风晚脸色微烫:“之前那张脸被很多人看到过了,我就重新改回来了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陈岸忽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疼吗?”
郁风晚:“打了麻药,没感觉。”
“可是我会疼,觉得好像有人用刀片割开了我的皮肤一样,”陈岸闷声道,“以后不要再动手术了吧,想要什么,告诉我,我都会帮你办到……”
他这样说着,凑了过来,在他的眉骨上亲了一下。
郁风晚挣扎:“旁边有人。”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机舱里大部分人都在睡觉,但还是有打扰到别人的可能性。
陈岸咕哝:“再亲一下,一下就好。”
俯身过来,硬是在他的眼皮上各亲了一下。
郁风晚下意识闭上眼睛,熟悉的气息笼罩下来,眼皮上有种轻盈的、温热的感觉,好像有蝴蝶停靠了一下,又飞走了。
“我还想知道,这一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事,”陈岸道,“关于你的,一分一秒都想知道。”
郁风晚终于扛不住他的骚扰,绷着脸道:“下了飞机再说。”
陈岸笑了:“好。”
几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摩纳哥。
酒店在港口附近,一长排天蓝色的漂亮建筑,从窗口往下俯瞰,可以看到蔚蓝色的大海和白色米色相间的小型游轮。
陈岸要去办手续,被郁风晚很凶地按坐在酒店前厅的沙发上,自己跑去办好了手续,再来接他。
陈岸不明所以。
进电梯的时候,郁风晚时不时看他的腿一眼,才意识到他是在担心自己的腿,所以尽量让他坐着休息,而不是久站。
陈岸感动坏了:“我的腿真没事,之前就是海水泡的……”
郁风晚不搭理他,进了房间还是二话不说把他按坐在床边,自己跑去开窗通风,拿一次性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