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羚仰起脸,摇了摇头,说:“我——”
“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案的。”隋灿浓温和地打断了他,“我知道我说得好像有些突然,所以你回去先好好地想一想。”
纪羚看着隋灿浓的脸,眨了一下眼。
“明天给我一个答复就好。”隋灿浓笑着说,“我基本都会在教室里,你应该也会来给蘑菇盆栽浇水的,对吗?”
隋灿浓一共给了纪羚七颗眼珠糖果。
纪羚在集市上吃掉了四颗,回到家后,他坐在客厅里发了一会儿的呆,又将剩下的三颗一口气全部吃掉。
客厅的电视机旁摆着隋灿浓送的甜甜圈游泳圈。
那里原本摆着一个很大的地球仪,纪羚将它收纳到了仓库里,才腾出了一片空间来放那个泳圈。
纪羚自然是开心的,但同时他也感到无措。
就像是解一道试卷里很难的压轴题,他一步一步地认真演算,试过了很多晦涩难懂的公式,解了很久很久。
但是抬起头时,却发现答案自己主动出现在了卷子上面。
纪羚当时甚至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他蒙住了,大脑也跟着当机,身体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反应,他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应该是很空白的。
纪羚害怕是自己会错了意。
——它好像来得实在是太容易了,这感觉就像是踩在柔软而缥缈的云层上,直到听到隋灿浓说试试交往三个月的时候,他的心底才终于有了一些实感。
心跳得很快,而且因为一口气吃了很多糖,纪羚感觉自己的舌尖有一些疼。
其实纪羚很想立刻发微信给隋灿浓,可是他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左右了,便还是决定先不去打扰他。
纪羚决定明天面对面地去和隋灿浓说。
凌晨三点,隋灿浓在床上痛苦地蠕动。
南瓜灯被隋灿浓放在了窗台,里面的小烛台还在燃着,烛火有一些微弱,隋灿浓感觉自己的脸也是快要灼烧起来一样的温度。
他辗转在床上,一字一句地反复回忆和剖析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总感觉要是时光可以重来,自己完全可以发挥得再好一千倍。
隋灿浓感觉自己当时就不该和纪羚说什么“明天给我一个答复就好”。
因为这导致隋灿浓从放出话的那一刻,到明天放学之间的这二十几个小时,都要这么抓心挠肺地度过。
隋灿浓心悬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