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羚站在门前,对隋灿浓说:“晚安。”
隋灿浓也对他说:“……晚安。”
身旁的位置是空的,是冰冷的,隋灿浓的心是空的。
这一晚隋灿浓是想破了头都没想明白,他们俩人究竟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一夜无眠,心里过了太多的东西,隋灿浓先是因为自己的那些误会而感到尴尬羞耻,然后想到纪羚这几年对自己的心意,他又忍不住偷偷地跟着高兴。
然而才高兴没有了一会儿,隋灿浓看到旁边的空枕头,又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第二天醒来过后,隋灿浓发现纪羚正在厨房里做早餐。
纪羚很少会做饭,倒不是说他不擅长做饭,而是他做饭的方式比较特殊,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隋灿浓当主厨,纪羚在旁边给他打下手。
这里的特殊是指……纪羚会将做饭变成一项非常公式化的,严谨的烹饪艺术。
纪羚做饭的时候,每一步都会严格按照菜谱上的要求和分量进行。他的世界里没有手感这一种东西,而是会拿着厨房用的小秤,精准地测量出调料所需要的克数,并且会将调料根据主食材的重量变化,进行同比例的减少或增加。
倒也没什么不好,就是有的时候纪羚中午准备做一盘炒土豆,可能土豆出锅之后,就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比如此时,纪羚背对着隋灿浓,他低着头,正在缓慢地拿着刀,将一只番茄切成非常均匀的立方体小丁。
从纪羚紧绷的小臂可以看得出,此时的他非常专注。隋灿浓一开始没敢吵他,过了一会儿才清了清嗓子,说:“早上好啊。”
纪羚拿着塑料小刀转过身,看向隋灿浓,说:“早上好。”
“我准备给你做一份蛋包饭,”纪羚说,“但是因为这把刀不太好用,所以我用的时间比预想中的要久了一些。”
隋灿浓的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其实就在前一天,在同样的位置,隋灿浓还在对纪羚洗脑“塑料小刀永远滴神怎么可以这么安全好用我感觉我可以用一辈子”。
但是现在隋灿浓只感觉脸皮发烫,他咳嗽了一声说:“那个……我一会儿就下单一套好用点的厨具。”
纪羚摇了摇头,说:“其实倒也有一些优势,因为不用担心会伤手,我可以将番茄切成标准的块状。”
隋灿浓只能尴尬地应了一声。
番茄的汁水比较丰富,纪羚将番茄丁捧起来的时候,有汁水流到纪羚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