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电影已经播放到了尾声,因为郁清睡着了,裴予伸手摸了遥控器准备关掉,但他按下按钮的前一秒,电影里是给秦江隐的一个近景,他勾着唇看着镜头,仿佛在对着观众说话:“人活在这世上,不就是皮了无数层皮吗?我究竟是谁,很重要吗?”
电影被关掉,裴予的手没了动作。
他想起了他离开郁清身边,被迫回到裴家的那几年。
他认识了秦江隐,那时候秦江隐对他说——
“你明明也挺会演戏的,干嘛不学学我?这样还能让自己过得痛快点,我每次来你家看见那女人看你的眼神我都替你憋得慌,她完全就把你当做一只不会叫也没有牙的狗了。”
当时裴予没说话。
可他自己心里却清楚他究竟为什么没有走秦江隐的路。
他怕自己沉浸在另一个身份里太久,会拔不出来。
这样再见到小小,他会不认得他。
裴予将躺在自己腿上睡得安稳的人抱了起来,轻轻的在他的眉心落了一个吻,微微敛眸。
始终存留在他记忆里的,是再次重逢时,长开了不少的郁清红肿着眼睛,朝他投来陌生而又警惕的视线——
六年的光阴过去,一场病,还是让他忘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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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剧组的时候是裴予亲自开车送的郁清,他亲自开车接送郁清也不是一两次了,郁清也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