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读书的时候曾经听一个住在自己姑姑家的同学说他在姑姑家的日子很煎熬。
虽然姑姑对他很好,他爸妈也有出钱给姑姑,可他就是不敢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不敢随便带同学朋友回家玩,就连吃饭的时候都不敢在饭桌上挑菜。
哪怕是姑姑,他都浑身不自在。
郁清试探着问了句:“你为什么会觉得寄人篱下的日子不舒服?”
按理来说,以裴予的情况,他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是有人告诉他,还是说……
裴予伸手将他的手裹在掌心里,郁清的手有几分温凉,不比裴予的手炽热,但对于郁清来说,裴予就是最好的暖手炉。
裴予答:“我在裴家时就是寄人篱下,我不会像裴家对我那样对你,但我不想你花每一分钱都不安。”
郁清瞬间哽在那,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想再有人跟他说什么裴予不会说情话、裴予不懂浪漫和情.趣,他一定要狠狠的反驳对方。
因为早在八年前,裴予就把他所有的情话用最隐晦的方式堆砌在了他的面前。
形成了一座座堡垒,将郁清圈在里头,不为豢养,只为保护。
道观里老道给他倒的那杯热茶算什么,真正能够给他暖身子的,只有一个。
郁清抿住唇,低下了头。
他将额头抵在裴予的肩膀上,又听裴予道:“再说如果你知道了,就不会跟我走了。”
以郁清的性格,他当时要是知道他家破产了,肯定宁愿进福利院等人收养,也不愿意承了裴予的好意。
他看着软软的一团,像个小奶包,其实切开来,是不会流糖心的。流出来的,只会是坚不可摧的金属。
郁清刚想反驳说怎么可能,但细一想,不可能的只会是现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