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工作?”顾中的声音一下提高了,“wǒ • cāo?你说什么!Pardonplease?Niania!风浪太大咧!没听清!”
齐越转过身,在桌面上把烟掐了:“你被辞退了。”
“理由?”顾中瞪着他。
“受伤了,干不了活儿。”齐越说。
“你大爷!我是为什么受的伤啊!”顾中觉得无法理解,委屈和愤怒让他鼻子都有点儿发酸,“你去看看脑科怎么样?还是你绷带缠他妈太紧了脑容量压缩了啊!”
“换药不方便可以过来找我,我开车送你去医院。”齐越说。
顾中脑子里的茫然和脚底腾起来的怒火谱写出了一曲蒙圈儿的战歌,他抬手指着齐越,张了好几次嘴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操!”最后只憋出来了这一个字,他机智地用这个字表达了自己的心情,“操操操操操操操!”
转身往门口走的时候,齐越的声音传了过来:“钱,书包。”
在打工的店里英勇救下老板之后被辞退。
这是顾中继自己的名字以及上了这么个破学校之后最郁闷的事。
而之后还有更郁闷的事。
回家之后老爸老妈谁都不相信自己受伤是因为救人。
“打架了吧!”老妈皱着眉,语气里全是心疼。
“是挨打了吧。”老爸扫了他两眼。
顾中放弃了挣扎。
这件事唯一的正面消息就是老妈给他增加了零用钱,一周50块变成了一周100块。
他现在是个有钱人了。
齐越给他的那个信封里塞的钱,厚厚一摞,他这个学期不打工也可以过得很轻松。
但他把钱塞到了鞋里,扔在床下边儿。
这钱用着憋气。
不去炮楼之后的日子像是被撑大了的胃,突然节食之后变得空落落的。
每天上课下课,拿着书去自习室假装自己没有虚度光阴,或者是抱着胳膊站在球场边看中专部的学生打篮球。
这样的生活别人都过得挺有滋味儿,还能抽空恋个爱,约个会,再去网吧通个宵,只有他,过得一天比一天难受。
神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