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远了。”顾中说。
“我去接你过来呢?”齐越继续问。
“你消失中呢。”顾中提醒他。
“哦,对。”齐越喷了一声,“你们那个破学校一星期的课加一块儿都不够人家三天的,你这儿给我装什么正经大学生呢。”
“加工资。”顾中说,“我看地铁新线能到这儿,那就还要加上车补,餐补……”
“我管饭的。”齐越说。
“管饭也要餐补,车补餐补。”顾中说,“我想起来还有什么补就再加。”
“好。”齐越点头,“要不账交给你管得了,你想开多少就开多少。”
“这多不好,这待遇得是二老板了。”顾中说。
“当心闪着大牙。”顾中跟着也笑了。
说实话,不笑他都没发现,自己打从住院到现在就没有这么笑过了,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肌肉都能感受到陌生而舒畅的拉伸。
有些事就是这样,身在当中的时候不知道,回过头时才猛地发现。
比如笑。比如对齐越的思念。
叙完旧之后,齐越给他介绍了一下二楼的结构。
“本来二楼比一楼要大,我隔了一部分出来睡觉。”齐越说,“就看着跟楼下一样了,也够用。”
“你还真是永远都睡在店里啊。”顾中看着被隔出来的那面墙,“门也是藏起来的吗?”
“就是个推拉门,比以前的门贵倒是真的。”齐越过去把绿植后面跟墙同色的木门往旁边推开了。
半个小屋露了出来。
跟以前的小阁楼相比,这里大了不少,不过依旧是齐越的风格,这回没有草垫了,换成了一个厚皮垫子,顾中过去按了按,里面塞的应该是羽毛,很厚很软。
“真舒服啊。”他说。
“躺会儿?”齐越走过来,转身往垫子上猛地一倒,砸出一个坑,整个人陷进了垫子里。
“你……”顾中回头看了看还关着的门,“工作时间这么不敬业是不是不太合适。”
齐越抓着他手腕,刚想拉的时候又停了道:“你手好了吗?”
“肋条都好了手腕那点骨折还能不好吗。”顾中躺到了他旁边,“哎……舒服,不过睡一夜会腰疼吧?太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