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景多少有点看戏的心态,所以也没有急着催郑明弈出狱。
郑明弈突然转过脑袋,看了看斜后方的狱警。那人身上带着手机,此时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屏幕,可能是在看搞笑视频,偶尔还会乐得笑一笑。
收回视线,郑明弈没有停顿,直接靠过来吻住了江迟景的嘴唇。
在这昏暗的傍晚,除视觉以外的一切感官都被无限放大,两人的唇齿间都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这对江迟景来说是陌生的郑明弈气息,因为自郑明弈入狱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抽烟。
江迟景分心注意着同事的动作,见他有看过来的迹象,便第一时间收回下巴,继续平视远方的夕阳,仿佛刚才的那个吻并没有发生过。
转眼间天色越来越暗,似乎意味着一切即将落下帷幕。狱警走过来催促了几句,郑明弈站起身道:“等我,江江。”
江迟景抓住的黑衣人是潜逃多年的连环shā • rén犯,黑衣人被判了死刑,而江迟景意外获得了一大笔奖金。正好他的车被撞得报废,便重新换了辆更结实的越野车。
小洋房的封条不知何时被法院撤走,社区的人来找江迟景打听,小洋房是不是会迎来新的主人,而江迟景回答郑先生很快就会出狱,那些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看样子是不太喜欢郑明弈这个冷漠的邻居。
大约半个月后,狱里来了一名新的囚犯。
江迟景跟往常一样,拿上《服刑人员守则》,来到小型会议室,给这名新人上教育课。
尽管这人的名字已经非常耳熟,但这还是江迟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吴鹏本人。
和新闻里相比,他沧桑了许多,头发白了一大片,完全看不出才四十出头的年纪。在江迟景做过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他也一言不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似乎还在回想他为何会落到这个地步。
“把你面前的《守则》翻开。”江迟景用食指敲了敲桌面,公事公办地提醒道,“这些内容都要考试。”
吴鹏这才回过神来,动作缓慢地打开了桌上的小册子。
想当初江迟景也是这样给郑明弈上教育课,而现在教育的对象却换成了陷害郑明弈的人,果然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戏剧性。
“第七条,不打架斗殴,不自伤自残。第八……”
“等等,教官。”
吴鹏终于开口说话,毕恭毕敬地举起右手,打断了江迟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