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是沈宛冰的,沈宛冰看着身形清瘦,但毕竟骨架在那里摆着,阮糖穿他的衬衫,有点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衬衫下摆一直盖住了屁股。
他火急火燎地穿好衣服,眼神一直黏在谢自安扣着扳机的手上,只要谢自安手指一动,子弹就会洞穿沈宛冰的脑袋。
阮糖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而江的手正在下压枪管,试图控制场面。
但江也不敢相信,真的会有人胆大到在沈家老宅里杀了他们家唯一的继承人。可谢自安的眼神看起来不太像正常人,倒像是掩饰得很好的疯子,谁也不知道他温文儒雅的表象下藏的是何等凶恶的野兽。
阮糖见江不太能拦得住谢自安,干脆扑到沈宛冰身上,握住枪管往自己的脑袋上顶。
“你一枪打死我好了。”阮糖梗着脖子:“我不会让你伤害我老婆的!”
宋泽旭本来一直旁观,此刻见阮糖玩枪的动作那么危险,忍不住啧了一声,从后腰抽出匕首,挑在枪管下方。本来谢自安的手很稳,不该被他轻易撬动的,但他因为同样不想伤害阮糖,就顺势收回了枪。
江想卸了他的枪,谢自安又用枪顶着江的太阳穴:“别动,我不想干什么,先让我跟糖糖聊聊。”
阮糖抱着沈宛冰,像是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沈宛冰温柔地抚着他的背。
“我不想跟你聊!”阮糖很生气:“你为什么总要针对沈宛冰?他根本没有得罪你啊!”
“怎么没有得罪我?他在跟我抢你啊。”
“反正我本来也不是你的。”
“没有沈宛冰,你就会是我的。”
谢自安说:“糖糖,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现在我被军队限制行动,武器也受到管制,这把枪里,总共只有两枚子弹。刚才开锁用掉了一枚,还剩最后一枚。”
“你来选,这枚子弹,你是想打在沈宛冰身上,还是打在我身上呢?”
他握着阮糖的手,把他从沈宛冰怀里扯出来,然后强硬地把枪塞进他的手心,引他把枪抵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心脏蓬勃的跳动声顺着枪管传递到阮糖的指尖。
白炽的灯光似乎开始发热,阮糖的额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握着枪,动都不敢动,怕走火伤到谢自安。
在紧张的同时,阮糖又觉得委屈:“谢自安,你又这样!为什么总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