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昆玉脸隐在黑暗中没有吱声,自顾自拿出钥匙去开门。程文辉要把祁白露送进去,但祁白露走出了伞底,去拿自己的行李箱,程文辉目送他走进那扇大门,祁白露淋着雨踏上台阶,最后走进辉煌如昼的大客厅,郑昆玉站在那里等他,在他进去之后,徐徐关上了他身后的门。
或许是淋了雨的缘故,祁白露的身形看上去比往日更单薄,他贴着门站着,脸上全是雨水,戒备地盯着郑昆玉,但郑昆玉根本不看他,他先摘下眼镜擦干净上面的雨珠,然后径直脱了深灰色大衣外套挂在衣架上,脱完外套又去摘领带、换拖鞋。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捡起鞋架上那双毛绒绒的兔毛拖鞋,提在手里回身走到祁白露面前。
仿佛是个欢迎回家的仪式,但祁白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郑昆玉等了一会儿,半蹲下来,把拖鞋放在旁边,一只手去解祁白露的鞋带,他做这个的时候不像是在伺候人,没有一点低声下气的意思,反而像在拆一件心爱的礼物。郑昆玉眼珠上挑,一边看着祁白露的表情,一边捏着他的脚踝给他换鞋。
祁白露垂下头去看他,只见郑昆玉迎着他的目光站起来,手伸过来又来帮他脱衣服,祁白露向后让了一下,但郑昆玉还是把手放在了他衣领去找羽绒服的拉链。
将外套随手扔在地上后,郑昆玉伸手扶住祁白露的头,迫使他正视自己的眼睛,郑昆玉道:“想在这,还是楼上?”
“放开我。”
郑昆玉用力揪住祁白露毛衣的后衣领,祁白露被衣物勒得脖子往后仰,正好方便了郑昆玉亲吻他,但郑昆玉只是很随性地在他唇瓣上轻轻一啄,道:“那就去楼上。”然后郑昆玉逮着人往楼上走,祁白露走得不怎么情愿,走到楼梯前就抓着扶手不动了,仿佛那是蜀道一般险峻的路。郑昆玉掰开他的手,推着他的后背往上,快到最后一级时,郑昆玉的嘴贴着他耳垂道:“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一句话刚说完,祁白露一声不吭地回身搡他,这一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明摆着要把郑昆玉推下楼梯,但郑昆玉早有防备,一把钳制住他的双手,照样纹丝不动地站在台阶上,郑昆玉连连冷笑,恨声道:“没心肝的东西。”
到了这里,祁白露说什么也不肯再跟他上去,郑昆玉蛮横地将他拖抱过来,一进卧室就开始生拉硬扯脱他的衣服,两人在黑暗中像蛮牛一样较着劲。郑昆玉将祁白露顶在墙上,强迫他向上伸展手臂,去脱他的毛衣,祁白露反抗得太激烈,套头的上衣最不好脱,好一会儿郑昆玉才将毛衣掀到了后面,但他没有着急摘掉衣袖,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吻住了祁白露的嘴唇。
毛衣袖子还挂在祁白露的两只手臂上,倒像是一副枷锁,困住了祁白露挣扎的动作。手上没法动,祁白露就紧咬着牙关不松口,不让郑昆玉的舌头抵进来,郑昆玉哼了一声,索性将吻滑到了祁白露的侧颈,不轻不重地啃咬,祁白露的脖子一向是敏感带,差点被他咬得叫出声。
将人完全剥干净之后,郑昆玉摸索着手去找墙上的开关,拍亮了电灯,祁白露被明亮的灯光刺得闭上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郑昆玉已经挟着他跌在了床上。床很大也很软,像陷进了一朵柔软的云,祁白露却不可抑止地抖了起来,因为郑昆玉就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这一下他们两个人都暴露在了灯光底下,郑昆玉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眼镜,揉弄他的动作很不耐烦,亲他的时候也很粗暴,祁白露一次又一次地将他重重推开,可是郑昆玉的力气比他大得多,祁白露根本推不开。郑昆玉的脸色虽然不好看,却觉得他的反抗很有意思,捏着他的下巴尖,冷笑道:“你不是觉得自己委屈吗?卖得那么不情愿,现在你就老老实实卖个五十年。”
祁白露抬手就去扇他,但这一次郑昆玉不会让他得逞了,将他的两只手腕都扣在床单上死死按牢,郑昆玉用凌厉的眼神刮着他的脸,道:“怎么,不是平时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之前操起来可像个死人。”
祁白露轻蔑地笑了一下,把脸别向一旁,郑昆玉就把他的脸扳回来,手掌很轻柔地抚过他笑着的眉梢眼角,俯下身道:“我们来猜一猜,你等会儿还笑得出来吗?”
郑昆玉一边去啃他的下巴,一边掰开他的腿,其实床头就放着润滑和安全套,但郑昆玉明显没有用的意思,祁白露抿紧了嘴,抓着郑昆玉的手不让他动,郑昆玉坚决地将他的大腿掰得更开,去玩他的后面。郑昆玉的动作很不客气,祁白露疼得几乎喘不过气,就在郑昆玉要直接插进来的时候,祁白露伸手抓起床头柜上的背包,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